“边叔,哪三件事儿?”
老边接着指导:“第一,自己的买卖,自己说了算。别今天镇子里让你这么干,明天商业局又来指导你改路子,那你没好!
“第二,你得想法把那些明里暗里想要好处,想搬空你的人卡住,别让他们得逞。
“第三,等你整好了,挣钱了,得防着点,别让人连锅给你端走喽……”
钱亦文连连点头。老边虽然只是个手艺人,但看起来这体制内的事儿,还是看得挺透的。
没准儿,他也经历过。
毕竟,这是常态,根本不算什么蹊跷事儿。
老边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听我这么一说,有没有点害怕?”笑够了,老边问道。
钱亦文挺了挺腰板:“边叔,谢谢你的提醒。
“这些事儿在所难免,有了你的提醒,我会提早防范。”
跟着,又问了一句:“边叔,咱现在喝的这酒,是陈了几年的?”
老边伸出三个指头,说道:“没这个年头儿,喝起来味不正!”
“呀!”钱亦文故作惊讶,“那我这产品不是得三年后才能上市?”
说罢,低下头去,两手摩挲着酒碗,做一筹莫展状……
“你泡药酒,用不着三年的!”
“为啥?”
老边说道:“新酒和陈酒,就是‘冲’和‘绵’的区别。
“再冲的酒,带上了你那个药味儿,也被变淡了……”
“现烧的行吗?”钱亦文问道。
“现烧的指定是不行,起码也得陈上一年……”
钱亦文继续发着愁:“这时间也够长的了!
“投入这么多,等一年才能见回头钱儿?”
钱亦文瞪着眼珠子看着老边头儿,愁得没招没招的……
把老边都给整愁了。
“那咋整?”老边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拿我这窖藏去应应急?”
说完了,立马又补了一句:“没个好价钱,我可不舍给你哈!”
“没事!”钱亦文等了半天,就要这句话呢,“价格你定,能把我眼前的空缺补上,就算是救我了。”
老边瞄了一眼钱亦文:“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钱亦文端起了酒碗:“不怕!边叔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我信你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
“我敬你!”
老边突然间被戴了一顶高帽,愣了一愣,随即笑了。
看来,又得招一批工人了。
被他都给倒腾空了,不多生产,那窖不是闲起来了吗?
辞别老边,天已经黑了。
钱亦文琢磨了一下,骑上摩托车,赶回了三合堡。
英子听见了摩托车的响声,起身走出屋外。
“你出来干啥呀?快回去!”钱亦文推着英子,走进屋来。
英子问道:“这咋这么大的酒味儿?”
“早点睡觉吧,明天我跟你说……”钱亦文一边猴急地脱衣服,一边关了灯。
第二天早上,英子还想着听听他这两天都干啥去了呢。
可一觉醒来,钱亦文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