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丰说道:“兄弟,你那个点儿,我是去了。
“但除了三门刘家那点东西,别的我都没碰。
“你当时要是说你想干,我也不能插手。”
钱亦文拍了拍李长丰的肩膀:“李哥,说远了,咱哥俩不至于因为这事儿犯猜疑。
“谁挣着钱了,大家都高兴。
“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犯病的事儿,干不长,还是少碰的好。”
<1988年立法,1989年执行,但在1980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保护了>
“嗯……”李长丰淡淡回应了一句。
钱亦文知道,从情义上来讲,该说的得说。
听不听,那就是人家的事儿了。
各趟一条财路,不合适管得太宽。
……
钱亦文带着李长丰现给他借的三百块钱,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了老边酒坊。
回头看一眼七拐八拐的来时路,钱亦文暗叹一声: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哪!
这地方,就算是你闻着酒香了,也够你找一会儿的了。
大门上方,挂着一块一米多长的牌匾,阴刻着“老边烧锅”四个大字。
这块匾,从边角的磨损来看,可是有年头儿了……
老边烧锅和老边的牌匾
钱亦文刚一进门,从作坊的蒸汽中,“飘”出一个老头儿来。
老头儿的打扮,颇具风范。
下身穿一条大裤头,上身是一件盘扣对襟儿的褂子,再加上一双圆口千层底……
搭配上身后热火朝天的场面,要说这是在拍电影,也得有人信。
再看这老头儿,样貌可称得上奇特!
剃个秃头,长了一胡子的脸……
胡子上边,两只大眼睛,占去了面部剩余的大半空间。
老头儿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巾,一边擦汗一边打量着钱亦文:“打酒?”
钱亦文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伙计,客气地说道:“我找你们老板,麻烦你——”
钱亦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打断了:“有啥事儿,跟我说就行!”
“我买酒……”
“那你就说打酒,不就得了?还找老板!老板身上能给你往出滴答酒啊!”
钱亦文一听,哎呀!这老头儿,要是跟我二大爷在一块儿,不到一天,准能干冒烟喽!
这也太冲了吧?
“打多少?”老头儿又问了一句。
“我能先尝尝吗?”
老头儿拿旁光扫了钱亦文一眼,没言语。
拿起一个极小的酒提,打了一点酒给他。
“这个不行……”
老头儿换了口缸,又打来一提。
“这个也不行……”
老头儿一扬脖子,刚要说话,想了想,又憋了回去。
转身走向最里边的大缸,打了一提出来。
“嗯!”钱亦文浅尝了一口后,点了点头,“就是这个了!”
老头儿坐了下来,一边拿烟袋锅子从烟口袋里往出挖烟叶子,一边斜着眼睛,仔仔细细把钱亦文上下打量了一遍。
看了一会,终于开口:“小伙子,你也不打听打听价儿?”
言语之间,满含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