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英子笑道。
平安供销社。
拿着到手的二十多块钱,钱亦文心内暗暗发笑。
靠自行车发家,看来还真不是个靠谱的事儿。
就连王维忠都觉得奇怪,又是四叔,又是老丈人的,家里都有车。
管它大小呢,好歹也比自行车拉的多吧?
怎么这一夜之间,就又回到解放前了呢?
面对王维忠的疑惑,钱亦文不免又是一通摇头叹气,直言买卖越来越不好干了。
说得王维忠又递不上话儿了。
想了半天,没一句合适的安慰话,干脆闭嘴,默默抽烟,静静看着他离去。
买了点东西,钱亦文又来到了老丈人家。
酒桌上,董长贵关切地问道:“那黄芪收咋样了?”
“爸,家里存了有六七百斤干的了。”
“才几百斤?那还差老远呢!按日子算,能给人家收齐吗?”
“爸,没事。今天出了两辆车,又能拉回来一千多斤。”
“嗯……”董长贵看了一眼窗根儿底下的自行车,说道,“家里收的药,咋往平安送?你总不能靠那玩意儿吧?”
“嗯,这东西是不赶劲儿,一趟才卖了二十多块钱。”钱亦文说道,“英子说……英子说让我使你骡子车往平安送药材。我寻思你这边还指着它干活儿呢——”
董长贵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英子说,英子说!你他妈说话就不能硬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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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丈人傻了一顿,钱亦文没嗑了,低头开始数饭粒。
这老头儿,挺好个话儿,怎么让他一说就稀碎呢?
“一会儿给你装点草料,这些天,车就搁你家吧。你要是不会经管,放你四叔那儿。”
“爸,那你这一摊子活儿咋整?”
“混这么多年,趟几亩地再找不着个人,那不是白混了吗?”
吃完了饭,钱亦文又小心翼翼地说道:“爸,好像你还得给我拿点钱……”
董长贵说道:“我就说你那点钱倒腾不开吧,你还硬犟。这才几天,就出亏空了。”
转头又对老伴儿说道:“你把那个存折翻出来,一会儿我上信用社把钱支出来。”
“妈,不用……”钱亦文赶紧拦住,“收药的钱够用。我在黑瞎子沟那边答应帮人家捎东西,忘了带钱了。”
一边说,一边把那张纸条掏了出来。
扫了一眼,董长贵说道:“揽这事儿干啥?贵了贱了的,碰着那个绞牙(蛮不讲理者)的,都说不明白。”
“爸,这不也是为了联合联合人嘛。到时候我让供销社给开个据,不怕说不清楚。”
董长贵琢磨了一下:“嗯,倒是个招儿……”
英子妈一面掏出兜儿里的手绢包,一面问道:“得多少?五十够不够?”
“妈,哪能用那么多!我这还有十多块呢……”
钱亦文赶着骡子车回到家里时,一场大战,正在自家小院上演。
刘忠带着三弯子来找茬了!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刘忠大着嗓门儿说道:“还有你们家这么做买卖的?收购价比卖价都高,这不是顶人玩儿吗?”
纪兰凤甩开英子的手,两手叉腰,毫不示弱:“价儿又不是你家定的,我愿意多少钱收就多少钱收,你管得着吗?有能耐你也高价收啊!”
钱亦文拴好了骡子车,问道:“咋地了这是?”
刘忠见钱亦文回来了,刚要把矛头转向他,不料纪兰凤一把将钱亦文推到了身后。
说道:“没你事,你一边待着去!今天我就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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