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家的破锅?(2 / 2)

这一段话,引得几十号在场的社员都顾不上干活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都知道,刘忠的几个儿子里,有一个小时候落下了残疾,还有一个出生时眼睛就不咋好使……

这几句硬嗑儿,也成了恨着刘忠的那些社员们,私下里常拿出来重温的名段子。

想到受了半辈子苦的妈,钱亦文感激地看了英子一眼。

能替我想着给妈留点好吃的,这媳妇儿,非常值得深入交往!

晚饭很简单,就三锅。

一锅白米饭,一锅酱炖豆腐,一锅排骨。

槽子糕、大葱蘸大酱,那只能算是小吃、甜点……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只是二大爷夹起一块排骨,又来嗑了:“买这玩意儿吃,多亏得慌!吃一半儿扔一半儿。”

一边说,一边拣起钱多扔在桌上的一块骨头,费劲巴力地啃起那上面乱七八糟的筋头子来。

“二大爷,这么多呢,你捡他那狗剩儿干啥?”钱亦文一把抢了过来,扔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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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往二大爷碗里怼了几大块排骨。

二大爷又抽冷子把那块骨头捡了回来,一边啃一边说道:“小孩伢子的嘴,又不埋汰。再说,这还有肉呢,扔了怪可惜了的。”

“你呀,就这命啦……”四叔抹了抹嘴,白了二大爷一眼。

吧唧了一下嘴,又对钱亦文说道:“明天去接你妈,用不用我给你当司机?”

钱亦文说道:“这一趟下来,我看这驴还挺老实的。”

“那我可就不来了哈,地里有活儿。”

“行。等我忙不过来,再找四叔。”

“明天打算几点走?”

“天亮就走。”

四叔一摸脑袋:“这他妈的,半夜就得给你起来喂驴,这跟给你家扛活差啥呀?不给钱,还得搭钱……”

“四叔,等我挣钱了,给你买个大电视。”

“别的了,那玩意儿,咱可享受不起。你能把那二十块钱还我,就行了。”

钱亦文嘿嘿一笑:“那还不是小事儿……”

收拾完碗筷之后,英子坐在被窝里,把那沓钱拿出来,一张张捋直了,开始数起来。

钱亦文嘻笑着说道:“咋地,还不信任我?查我的账?”

“不是不信你,账对不上,哪行。别等到时候差了钱,你再说我藏钱。”

钱亦文笑笑,说道:“藏就藏了,你还能给别人咋地?”

“你……你今天咋想起来去我妈家了?”英子问道。

前年,因为钱亦文在外边连着打了一天一宿麻将,回来还把英子打了一顿,气得董长贵一顿大板锹把他打得三天没起来炕。

之后,他就再没去过老丈人家。

血性老爷们儿,记仇!

“自己老丈人家不去,难道还等着别人去孝敬啊?”

钱亦文发现,今天的被,焐得和昨天一个格局。

儿子还是在炕稍那头儿。

嘿嘿……看来,自己睡炕头的地位,算是保住了。

近水楼台,不必客气……

“媳妇儿,我看四叔刷完锅后,添了一大锅的水,这会儿应该是不能凉,咱俩给儿子洗个澡吧。”

英子点头后,钱多乐得直蹦高,转瞬间自己扒了个一丝不挂。

钱亦文把钱多强塞回到被窝里,拿起了洋铁皮的洗衣盆……

小图是给钱多洗澡的洗衣盆,现在也被塑料制品给取代了。(请忽略渔人的渔获)

<这是一口多少印的锅?

印(仞、刃),一直以来是一个神秘的计量单位(一仞大约为10cm左右),是非法定的单位。

有人说,印是“人”的误读,意指多少仞就是可供多少人吃饭的意思,估算一下,还真有点道理;

也有人说,古人计量喜欢使用随身工具,如“指、掌、揸、印”……

例如一揸,是拇指分开丈量出的距离;一印,是一个手掌的长度。

只是,这种计量方式未免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