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感到脑子嗡嗡嗡的一阵发胀,身体歪了歪,手里檀木盒掉落在地。
他们夏家的地契为何无端端到了柳吾德的手里?
夏青山与长乐坊柳家并不熟悉,但是他知道长乐坊在允阳城里黑白两道通吃。
夏家的地契落入长乐坊的手中,夏青山知道夏家这是要完了。
他就算是去官府报失,当初的见证人、中介人、卖房人又有几个还在允阳县城的?他如何一一短期寻得他们来作证?
就算他能寻得他们回来作证,当年官府登记经办的小吏,若是有意刁难,拖延查找底根和办理时间,又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
再说,他明明在家中收藏好的地契,都能莫名其妙落入柳吾德的手中,毋庸置疑,铁定是家中遭了家贼啊!
若真是柳吾德与家贼勾结,以长乐坊在允阳县的势力,一旦他们有心买通官府当年登记经办购买地契的小吏,他就算是愿意支付昂贵的契税,这地契也是万万补不回来了。
如此一来,是真的要了他夏青山的命啊。
夏青山气的将桌上子的茶壶茶盅全部扫落在地,乒呤乓啷碎了一地。
夏夫人正在庭院里修剪花草,听到屋内有动静,于是进屋查看。
她瞧见夏青山倚着桌子的姿势十分奇怪,低眉一看,满地碎磁,吓了一大跳,“青山,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夏青山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的檀木盒,质问夏夫人:“这盒子上的锁,钥匙有两把,一把在我这儿,另一把我交给你保管,现在我问你,这里面的东西呢?”
夏夫人这才看见地上小叶紫檀雕花木盒,心头一惊:她拿银票的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什、什么东西?虽然钥匙是有一把在我这儿,但是盒子不都是你一直保管的么?”
“地契不都在里面好好的放着么?”夏夫人上前拾起木盒,结果发现木盒里空空如也,这一下她顿时慌神了,“地契呢?”
“你问我?我正要问你呢!”
“不是,地契呢?怎么也没了?”
夏青山发现夫人的语病,“什么叫也没了?这里面原本除了放着咱们夏家所有地契,还有五千两银票。你为何不提那五千两银票,只提地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那五千两的银票也不见了?”
夏夫人被这么一骂,浑身一哆嗦,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被我说中了?真的是你拿的?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啊?!”
夏夫人不知该如何解释,嘴唇颤动着,委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夏青山气地跺脚,厉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给我说啊!哭什么哭!”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没有拿地契。”夏夫人害怕地直落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