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反倒是殿上几位自以为是的小辈，率先插了嘴：“是因为月姝白那丫头性子刁钻狡诈，仗着手中有枟聿这样厉害的法器，所以她才可以这么无法无天。”

“对！那丫头太狡诈了！每次不是施用迷幻术，就是使用各种傀儡术，我们着了她好几次道。”

“她从来不敢跟我们正面交锋，都是背后搞些偷鸡摸狗的门道。”

月峥嵘听了，不由地失笑。

憋了半晌没说话的冬长老，终于忍不住了，冲着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小辈吼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太无能，学术不精！什么不正面和你们交锋，她要是和你们正面交锋，你们几个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开口说话？你们以为，枟聿落在你们手上，你们就能抓着她么？你们都给我闭上嘴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都给我滚下去！”

几个小辈被这么一吼，一个个乖乖闭上嘴，灰溜溜地出了大殿。

因为冬长老说的全都是事实，若是正面交锋，别说他们这些小辈没一个能打得过她，就是几位长老也未必能降服得了她，否则也不会让她逃了数千年。

月峥嵘道：“你们也别怨孩子们了。姝白是除了她娘之外，我们整个赤狐一族天赋最高，能力最强，最聪慧的那一个，她甚至超越了她娘雪缨。”

秋长老道：“可是她跟雪缨一样，都是为祸人间的獙獙。当年若不是因为雪缨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灵玄天尊也不会神陨。”

“没错！要不是因为雪缨，我们瑶光洞，还有灵妙峰，乃至整个招瑶山，都不至于此，差一点儿守不住，被妖族祸害了去。獙獙就是獙獙！”

月峥嵘道：“至少姝白使用法术是为民除妖，而不是在为祸人间，不是么？”

几位长老沉默。

月峥嵘又道：“以前，怪我，是我用错了方法。”

如果当初若不是他态度强硬，他也不会失去他唯一且优秀的儿子月云烁，导致现今的赤狐一族，衰落不堪。

“当初，我以为抓住姝白那丫头，拿回灵玄天尊的炼丹秘方和枟聿，便可以换来世间太平，不再有灾祸。而今看来，并不是。但若将姝白那丫头招回招瑶山，以她的能力，绝对可以守护我们整个招瑶山……”

“族长，万万不可！”

“族长，她不是我们赤狐族，她可是异类，是和她娘一样能够引来天降灾祸的獙獙啊。”

“是啊！她娘雪缨就是前车。”

月峥嵘摇着头，突然猛咳起来，几位长老终于没再说话，一个个担忧起来。

月峥嵘平复下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都老了，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别说我们瑶光洞，灵妙峰，就连整个招瑶山都要守不住，全部沦为妖族的地盘。还有，你们都听说了么？封禁在雷冥山的那位，前阵子在雷冥山失踪了。”

几位长老的神色顿时难看起来。

秋长老道：“我听说整个天界都在寻找他的踪影，就连昆仑凤族的大殿下，都亲自出马了。”

月峥嵘道：“何止是整个天界，是连整个妖界都在找寻他。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么？”

四大长老集体沉默。

隔了许久，春长老才道：“就凭那场婚礼上的事儿，他一定会来招瑶山血洗我们赤狐一族。”

秋长老道：“可是那场婚礼，根本就不关我们赤狐族的事，那都是他自己犯得错。”

月峥嵘道：“是么？你们当初真的都是这么认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