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通姓名,那鬼说他除开叫忽儿明都那,还有一个名字,叫着和重贵,中土名字。
奇生兹叫道:“怪不得你总看我不顺眼,老想着揍我,原来你是中土之鬼!”
和重贵道:“你说得没错,我来自中原,但这并不是我总要揍你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和重贵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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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坤道:“你既是中原之鬼,我推测你因阻于熊高河,不能返回中原,所以流落此地,改胡名、穿胡装,暂时混迹于商队之中,等待时机重返中原吧?”
“正是如此。”和重贵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千方百计混入胡商之中,连名字和服饰都改了,为何却又搭建如此招摇的帐篷,不是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和重贵突然哭了,说是为了他的娘。
怎突然冒出一个娘来,这都哪儿跟哪儿。众鬼一片糊涂。
和重贵说,他带着娘亲从中土来万灵国游玩,没想到回去时,这里突然从天而降一条奇寒无比的大河,阻断道路。这条河上游是险峻寒冷的熊高山,不可攀越,他只能将娘亲安置在商队驻地,也就是现在土城的位置,那时候还没有筑城,他自己则往熊高河下游寻找渡河点。
一直走了百多年,终于走到熊高河终点,走到却傻眼了,熊高河终点是一座跟熊高山差不多高大险峻的巨山,全是壁立之崖,休想攀登而上。更要命的是,熊高河从巨山的缝隙钻入山腹,因河奇寒,将整面山崖全部冻成同样奇寒无比的冰崖,也就说,熊高河在终点再造就一座熊高山。
只要这条该死的熊高河不消失,万灵国跟中原阴庭便永远中断联系。
突然失去回家的路,和重贵的心情失望懊恼之极,但也万般无奈,只得郁郁返回。
虽然没找到回家的路,但和重贵也并非空手而返,他在寻找途中得到两颗宝石,大如鸡卵,蓝光莹莹。回到商队驻地,这里已筑起土城,但和重贵的母亲却不知所踪,遍寻不着。
商队联盟长努史脱莫特找到和重贵,让他将宝石卖给他,和重贵考虑到毕竟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还想靠着商队巡逻兵帮着寻找娘亲,便以极低价格将两枚宝石卖给了脱莫特。他自己也在土城搭帐篷住下来。
可没想到,这便是恶梦的开始。
虽然他卖宝石的价格极低,那是针对宝石本身价值而言,单纯就其成交金银来讲,还是一笔不菲的钱财,和重贵因此身价陡增,土城里依附商鬼而生的美女成群结队来巴结他,他正值壮年,如何经得这般诱惑,遂成天美女加美酒,花天酒地,不亦乐乎。呵呵。
为了更好地体验异域风情,他索性改名易姓,又搭建起土城里最为高大轩敞的奢华帐篷,可以跟联盟长脱莫特的大帐相比。整天醉生梦死,将老娘也丢到脑后去了。
然他钱财没有来路,只是坐吃山空,依傍之美女又是销金之窟,不到五十年,卖宝石所得便花销一尽,只剩下这一座空壳大帐。由富豪坠入赤贫,美女们自然离去,商鬼们也都不待见他,和重贵日子过得憋闷而委屈,充满辛酸。
这座空壳大帐不是他舍不得拆,而是拆也得雇劳力,他可没钱,只得守着豪帐过穷日子。因为总不能象奇生兹刚才说的那样,一把火烧掉,那将会火势漫延,弄不好烧掉整座土城,真要那样,估计整个土城的鬼会撕了他。
其实他真想将这该死的大帐烧掉,免得看着扎眼刺心。
听到这里,李正坤和禇雄儿也都明白了,和重贵到底是谁,他就是兄弟俩在来的路边碰上的老太婆的儿子。老太婆的小帐篷离土城也不远,和重贵为何不去将娘亲接来,母子俩住在一起,也免得老被顽劣的奇生兹赶来赶去。
当然,列位自然也知道了,和重贵为什么见奇生兹一次便想要揍他一次了。
李正坤问和重贵为何不去接回母亲,和重贵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只说了两个字:
没脸!
奇生兹这才知道和重贵竟然是中原之鬼,而老被自己捉弄的孤老太婆竟然是和重贵的母亲。他忙表态说从此再不欺负和重贵娘亲了,请他放心,他也真心愿意跟和重贵和解,双方从此不再发生厮闹。
和重贵赶紧起身对他行礼,表示感谢,说每次奇生兹赶走他娘亲后,他都央托邻鬼去帮助娘亲,替她重新搭建帐篷,送去食物。
禇雄儿实在忍不住,骂道:“你也太矫情,不论你混得好与不好,我想你的娘亲都绝不会嘲笑你。你应该将娘亲接回来,母子俩住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再者说,你娘亲孤零零住在城外,万一遭遇什么不测,你岂不后悔万分!”
和重贵又沉默了。
禇雄儿扬起手:“我真想狠揍你一顿,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