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刘府家丁送诊金到定安侯府。
李微沫多少有点不爽,不愿出门见人,让林夕和青葙出门清点。
有种…啧……卸磨杀驴的感觉。
难道这也是柳千行,病情拖成这样的原因?好可怜……
“雨儿呀,这人太惨了,你爹爹多亏是遇到娘亲,不然怕野爹这么惨。半身不遂的,一身呐,很长的……”
“小姐数目不对……”定安侯府的丫鬟跑来禀报。
“多了……还是少了?”李微沫把夜雨放在膝上坐着,顿声问。
“折了半……”
“黑吃黑?够狠……”李微沫眼睛微眯,不再多说。
身后的宋功成听到,直接出了门。
浑身将军的戾气着身,眼光肃穆,看着就凶狠无比。
吓得刘府下人不敢抬头,还莫名发抖。
他声音浑厚低沉,厉声喝道:“呵,偌大个尚书府,这点诊金都开不起,为何要承诺,空手套白狼?把这些带回去,告诉姓柳的,我定安侯府小姐不差这点银两,留着给柳公子养老吧!”
“宋侯爷,话不能这么说……”
“滚……”
柳府来的人想护主,说两句,可也知身份低微。
话没说完,宋功成呵斥一声,转身回府。
“林夕,青葙回府!”
还不忘叫上她俩。
柳府,下人回禀经过,气得柳夫人牙痒痒。
“难怪一个女子不洁身自好,原来是定安侯府小姐,能有什么好人?哥哥短袖,妹妹妓娼,真是一个窝里一个样。”
等柳老爷回屋,她又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把李微沫和宋功成说的体无完肤。
连着几日,李微沫都不再去柳府,刚巧离柳千依远,也就避免了尴尬。
可不知为何,开始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悄悄说话,而且还开始孤立她。
战场刀剑无眼,她都淌过来,这点压力她无所谓。
朝上,柳尚书的推波助澜,开始有人针对宋功成。
觉得他好男风,简直奇耻大辱;约束妹妹不严,败坏风气,家教问题很大。
“各位大人,实在我定安侯府安插眼线?还是贵公子被我临幸过,不然怎知我好男风?”
宋功成在大殿上怒言辩驳。
“宋侯爷,无风不起浪……”柳尚书躬身劝降,让他接受事实。
“敢问柳尚书,这风从何而来?柳府吗?你们尚书府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宋功成冷眼看他,毫不示弱,救命恩人虽不算,但有起色的病人,突然就卸磨杀驴那可准确无误。
“什么救命恩人?只算有起色,哪儿来的救命?胡说八道,我服了诊金的是你们定安侯府瞧不上。”
柳尚书听到救命恩人,一时慌了阵脚。
宋功成杀敌无数,面对几十万敌军在眼前,黑压压一片,都能镇定自若,何况这么个……
宋功成冷冷笑道:“是呀……嗨!家妹心善,为救柳家公子没日没夜,研究采药,画图制椅,早上学宫规,下午入柳府,亲自照料,事无巨细,现下有了起色,让家妹结账走人,诊金还减半,柳府好样的,柳尚书更棒。”
嘴皮子功夫,宋功成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到心爱的,直接化了。
“宋侯爷,从未听过你有妹妹,更没听说她会医呀?寂寂无名之辈,哪儿能治尚书家公子的顽疾。”
以为老臣忽然问道,似乎想站柳尚书一方,质疑她的身份。
“家妹从小在隐城长大,前几年带在身边,战场上见血惯了,就会些皮毛,反正呢伤兵营众兄弟是赞不绝口,有没有用呢,喏……你得问柳尚书。”
这本就是事实,又没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