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伯洛戈那副痴呆样的表情,艾缪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开玩笑的,我要是成了部长,师姐怎么办,是吧?”艾缪假惺惺地担忧道,“她还很年轻,应该进不了一堆老家伙构成的学者殿堂吧?”
伯洛戈故意拉长了声音,应和着,“这么担心你师姐,她听到应该会感动地哭出来吧。”
“绝对会的吧?我就说你是提议的!”
伯洛戈看着眼前的艾缪,感谢她的到来,让伯洛戈这烦闷的工作,多出了些许的色彩。
欢笑过后,两人都不由地沉默了下来,艾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伯洛戈则呆呆地望着窗外。
伯洛戈知道,眼下的轻松是短暂的,一旦和艾缪告别,他就会重归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忙碌中,这令他加倍珍惜眼前的短暂。
“说来……”
“嗯哼?”
艾缪抬起头,看着伯洛戈被阳光映亮的侧脸,好奇地等待着他的话。
“如果我们不是最基础的关系,难道情况会不一样吗?”伯洛戈目光继续看着窗外,自问自答着,“确实,为女朋友谋个部长的职位,听起来就非常蠢蛋,但如果你我关系更进一步,为了……”
“哈?”
艾缪仿佛猜到了伯洛戈接下来要说什么,不等他把话说完,她一脸震惊地拽住了伯洛戈。
“等一下,你要干嘛?”
“什么干什么?只是幻想一下……”
“你的幻想很危险啊!”
艾缪用力地摇晃伯洛戈的肩膀,顺势还敲了几拳。
这感觉就像在面对一个故障的机器,情急之下,艾缪想不出什么维修的手段,只能使用这原始且玄学的手段。
“哪部分?以公谋私,还是更进一步?”
伯洛戈略带坏笑地打量着艾缪,她知道自己在暗指什么,自己也知道她知道自己在暗指什么,但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大家都选择听不懂对方的话。
“无论哪部分都很危险啊!”
艾缪压低声音,努力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伯洛戈一边安抚艾缪,一边扳开艾缪的双手。
很早之前,伯洛戈就发现艾缪的一些特点,比如当她难以控制自己情绪时,她就习惯于变幻成钢铁之躯,好让冰冷的金属凝固住自己难以控制的面部表情。
不得不说,这技能太好用了,简直就是作弊。
艾缪低声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平时不这样的啊……”
日常生活里,伯洛戈是个极为内敛的家伙,他几乎从不向他人透露自己的想法,就连情绪的表达也是如此,很多时候在艾缪看来,自己这钢铁本质的存在,都要比伯洛戈有血有肉一些。
越是如此,伯洛戈这越发主动的反应,就越令艾缪措手不及,倍感不安。
“没什么。”
伯洛戈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忙的脑子都要僵住了,所以会刻意地寻求……寻求一些情绪上的刺激?”
“请不要在我身上找乐子!”
“抱歉,”伯洛戈摊摊手,“那你能宽容我吗?”
艾缪昂扬的情绪停顿了一下,有些扭捏地说道,“可以。”
伯洛戈暗笑,他就知道艾缪不会拒绝自己,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按之前的话术,他就能再次把艾缪拖进这语言的陷阱里,看她那副慌乱无措的样子,就像欺负小孩子,很恶劣,但确实很有趣。
伯洛戈很少会从杀人放火外,获得这样略带扭曲的快感。
“好,”伯洛戈乘胜追击,“那关于艾缪部长的任职计划……”
“控制一下你自己!”艾缪则扭头就走,避战而逃,“我要去忙了,下次见!”
艾缪的个子并不高,步距也不算长,她快步离开时,就像在和人竞走,也不等伯洛戈的回应,她就这样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伯洛戈在原地顿了几秒,表情再次落寞了下来。
长叹一口气,快乐消失了,伯洛戈又要回到这繁文缛节的沼泽中了,他是如此怀念打打杀杀的日子,简单直白,不需要什么脑子,他甚至开始期待来个不长眼的家伙,奇袭边陲疗养院,好让自己这位荣光者大开杀戒。
奇妙的畅想在伯洛戈的脑海里酝酿,不等发酵,伯洛戈后知后觉地留意到,在走廊的另一端,一个身影似乎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伯洛戈发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帕尔默没有回答伯洛戈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眼神仿佛看见某种恶心的东西,又仿佛看见了企鹅在热带雨林里蹲在河马的头顶晒太阳。
企鹅不会出现在热带雨林里,更不会蹲在河马的头上晒太阳。
帕尔默不可置信地问道,“见鬼,伯洛戈,你刚刚是在打情骂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