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保留着大部分印象。

所以柳依依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先前的行为有多么反人类！

情绪肉眼可见，变得无比低落。

“死了...死了......好多人啊......”

“我怎么...会...会变成这样了......”

柳依依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对完全陌生的自己，感到了一股深入灵魂的恐惧。

她不想这样子，不想这样啊！！

完全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人生，还是自己想要的人生吗？

而自己，还真的是自己吗......

柳依依已经搞不懂了，彻底陷入了迷茫和无助之中。

好久过后，她才满脸死灰地抬起脑袋，对着洛尘呢喃般恳求道：“拜托您了......杀了我好吗？”

“......”

洛尘不语，威严的深蓝色竖瞳盯着对方不带动的。

然而柳依依没有回避，甚至抗衡着血脉压制，同样直勾勾对视着他。

眼神里愣是看不到一点渴求活下去的意志。

二者对峙了许久。

最后化作了洛尘一声冷哼结束。

“我费劲力气从人类手中救下你，不是让你回来选择自杀的！”

柳依依低头：“我、我明白，只是......”

“只是你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对吧。”

洛尘直接打断了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原本也是人类，对于杀害同族抱有愧疚感。但我更明白人类都是自私的生物，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而你，不也为了报仇，杀了不少人吗？”

“那些人里，你能说他们所有人都该死吗？”

面对洛尘的反问，柳依依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她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谈仁慈和后悔，毕竟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

早就没资格说自己是人类了。

只是她好累啊...

越没有明确目标的活着，越是好累好累啊......

脑子乱成一片的柳依依，甚至没去思考，为什么洛尘知道她的那么多事情。

更不清楚眼前这名威严的龙人前辈，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偷窥着她的‘变态’。

洛尘见状，趁热打铁继续道：“所以，你只需要明白自己的欲望是什么便够了，又何须在意那些人类短暂的生命。”

“就算他们不是死在你的手里，几十年后依旧是黄土一把，没有任何意义。”

“和我们诡异悠长到近乎不死的寿命相比，人类，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我，不死吗...”柳依依失神道。

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莫名拥有了悠久的寿命。

“没错，只要你继续进化下去、变强下去，终有一天会与天同寿，不死不灭。”

“哪怕是现在的你，寿命也有五百年之久，更一步成为高级诡异，则会翻数倍不止。”

“而在漫长的经历冲刷下，你短短二十年的人类生活所造成的一切价值观，终会烟消云散，成为微不足道的记忆。”

洛尘这番话其实并没有说谎，柳依依确实已经有了远超人类的寿命。

包括他自己，就算现在实力原地踏步，保守估计也能活2000年以上，着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