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就不要拦着我们,赶紧退下。”
王远昌的弟子们在他身后纷纷为他说话,示意林云熙别多管闲事。
“脏?老头,假如你妻子或是你家中的姐妹不幸得了此种病症,你会嫌她们脏吗?”林云熙反问道。
“老夫没有妻子,也没有姐妹,如果有,老夫也觉得脏。”王远昌理直气壮道。
“哦,原来是个没有妻子之人,难怪会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同情心之人还当什么大儒,你们这帮读书人就这样跟着这种人学学问的?真不知你们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书呆子。”林云熙今日就是来吵架的,她不怕得罪这些读书人。
“你……牙尖嘴利,梁知府,这女子对王大儒不敬,你就不管管吗?”王远昌被林云熙这么一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弟子见状看梁大人还站在一旁,赶紧让梁知府出来主持公道。
林云熙刚刚出现在医馆门前时,早就有她身旁的暗卫在梁大人耳旁说了此人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亲自来前来处理此事,他自然不敢说什么,他此刻就是看好戏而已,真想不到皇后娘娘还有如此泼辣的一面,和人吵架的架势真是够威风的。
“这位公子,只是吵架而已,这位夫人又没犯律法,更何况你们确实是在扰乱经商秩序,你让我一个知府如何管,你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梁知府一脸为难。
“这……”说话的弟子自觉梁知府言之有理,竟不知要如何反驳。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赶紧走,不要打扰这仁心仁德的女医馆做生意。”林云熙趾高气扬道。
“仁心仁德?夫人,你自己看看后面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一看就是官妓、营妓、家妓和民妓,这种女人都是不洁之人,这女医馆竟敢开门为这种人看病,这叫道德败坏,哪里是什么仁心仁德?”王远昌义愤填膺道。
林云熙往后看去,确实有不少女子像这老顽固说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上去确实像妓子,看来她的医馆今日打响了名号,满城的女子,不论是何出身都来医馆排队了,不管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来领护手霜也好,来治病也罢,她觉得她开女医馆这事是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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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子怎么了,妓子也是人,她们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没什么脏不脏的,她们生病来看病并不犯法,你这什么大儒管得倒是够宽的。”林云熙大声道。
后面排队的女子听她说这话,那些看上去像良家妇女的女子没说话,而花枝招展的女子欢呼起来。
“对啊,这夫人说得对,妓子也是人,是人就会生病,我们看病还碍了你这什么大儒什么事了?”
“这些人真是反了,如今妓子都敢当街出来叫骂了。”王远昌瞪胡子瞪眼地看着林云熙说道。
“王大儒,别说我们女人脏了,我问你,你是你娘生的吧。”林云熙反问道。
“你……你想说什么?”王远昌没想到他说医馆的事,这女人竟然扯上了自己的母亲。
“你是通过你娘的产道生出来的,你说是你脏还是你娘脏?”林云熙看这老顽固顽固不化,她下了一剂猛药。
“我们都不脏。”王远昌自然不会说自己和母亲脏。
“那就得了,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女子生出来的,你们的母亲经历产痛,用命将你们生出,她们的付出和贡献都是无私的,她们用自己的爱和关怀将你们抚养长大,
试问大家,你们的母亲如果得了妇科病,你们会说自己的母亲脏吗?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你们是读书人,应该都知道在疾病面前人是平等的,不应该分贵贱,分身份,
这家医馆如今所做的事情就是让天下被病痛折磨的女子有地方医治,你们日后或许会成为别人的丈夫,成为别人的父亲,你们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人或女儿受病痛之苦而无法医治吗?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能吗?”
林云熙用洪亮的声音反问在座的书生。
一时间下面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