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照雪,月色照心。
心中月是天上月,心上人是天上人。
时间改变了容颜改变了心改变了身边的人,也好像,改变了一切。
最初的最初是最初,最后的最后是最后。
最后是永久。
人生的许多故事里,最后都以死亡为结束。
又或者,我们最终都会面对死亡,并且走向死亡。
既然结局既定,便只有过程各安其心。
个中欢喜,各种悲哭,天知地知。
夏日的天,北半球是温暖的。
昼与夜,都是。
这一片广阔的土地上,山川高大或低矮,河流清澈与混浊,江海湖泊,戈壁沙漠,几乎各种地貌,都有。
四季的变化让我们感受温暖和寒冷,也让我们梦,让我们醒。
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会容易滋生细菌,也容易滋生蟑螂。
霉菌肆意繁衍让人恶心,蟑螂到处横生爬行,面目丑陋。
沈珏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放在自己喜欢的那个,柔软的位置。
此时此刻,凹凸的山峦,是心中深处的绝美爱恋。
他一边摸,一边又忍不住,试图去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他吻着她,却忽然觉得,这一夜的她,有点不太一样。
不同于以往的含羞闭目,她眼睛睁的很开,静静的对着他的眼睛,目光有些涣散。
他立马停下来,意乱情迷也瞬间消散了一大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芷的眼神带着疲惫,语气也很慵懒“有些累,头有点痛。”
沈珏立马翻身下来,给她按着太阳穴“有没有好点?”
林芷还是睁着眼睛,眼神不是很聚光“好点了。”
她挠了挠头发“想吃个冰激凌,楼下冰箱里有吧,你帮我拿一个。”
沈珏掀开被子“好,我再拿点喝的给你。”
林芷侧了一下身体,手托着头“好的,谢谢。”
沈珏开门下楼,打开冰箱,这冰激凌还是他买了准备自己吃的,他不想让她多吃冰的。
刚准备拿,就看见冰箱里的红色百香果,于是顺手做了两个大杯的百香果养乐多,调成酸甜口,加了一小块冰块,很是爽口。
等他端着盘子上了楼,进了卧室,床上有些凌乱,却没在房间里看见林芷的影子。
他转身,看见林芷站在不远处,宽阔的阳台上,背后是悬挂在桑树上的一弯冷月。
她的头发在微起的风里潇洒的飞扬,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耳机里是《折风渡夜》:
晓月拂流年步履蹒跚间
放不下的告别忽闪忽灭
斑驳的岁月从不肯忘却
留清欢两三卷迷了眼
拾忆话从前醉醒酩酊间
多少柔情难绝难填圆缺
记忆的书签痴梦不肯卸
提笔诗染几页作悲怯
我折一缕清风渡落雪的夜
深白脚印徘徊谁家房檐
我揽一缕清风寄孤独的月
把酒煮雪思念划一道深浅
我折一缕清风渡没你的夜
微醺脚步深埋几尺情结
我随一缕清风去天涯赴约
相思成叠恍惚是你的笑颜
我折一缕清风渡没你的夜
相思成叠恍惚是你的笑颜
拾忆话从前醉醒酩酊间
多少柔情难绝难填圆缺
记忆的书签痴梦不肯卸
提笔诗染几页作悲怯
我折一缕清风渡落雪的夜
深白脚印徘徊谁家房檐
我揽一缕清风寄孤独的月
把酒煮雪思念划一道深浅
微醺脚步深埋几尺情结
我随一缕清风去天涯赴约
相思成叠恍惚是你的笑颜
我折一缕清风渡落雪的夜
深白脚印徘徊谁家房檐
我揽一缕清风寄孤独的月
把酒煮雪思念划一道深浅
记忆里一切宣告结束的冬雪日,也是迎着这样看起来格外寒冷的月光。
它给人间传递了明亮,也传递了悲伤。
十三岁的她,脱了靴子,光着脚丫子,轻轻的踩在,堆积的很厚,又平整的雪地上。
刺骨的寒冷从脚心传递到全身,不太大的脚印在被月光照耀的院子里的雪地上,很是清晰。
像是冬日里快速在野外树林的雪地里奔跑的灰色兔子留下的。
有多少兔子能够熬过食物短缺的寒冬,再迎来春日的黎明。
又或者,它们熬过了冬,也等来了黎明,却还是敌不过,天上飞来的鹰。
记忆里十三岁的秋,再次踏足西城的黄色土地,城池依旧古老沉静。
城市各个角落里的人们,并不静。
他们开心,他们痛苦,他们欢乐,他们焦虑,他们愤怒,他们悲伤,他们五味杂陈。
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和态度,在生活着。
因为林芷的突然回归,林家众人的表情,心情,各自不同。
也上演了一场明枪暗箭,唇枪舌战,明里暗里的小戏。
只有赵雪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样子,她已经麻木了,根本无所谓。
林芷对她好,或者找她茬,她都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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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图非常坚持的带回林芷,且全力以赴的安稳她在林家的地位。
因为他的实力,林家人表面上也没再说什么。
萧瑟的风刮过冬日的黄昏,天边的颜色与谁的心共同沉沦。
那一日,她在卫生间里,正给苏子衿发着微信。
她听见外面,林锦绣的评判声,想起十二岁时候的那一夜,孟繁星的声声如刀,刀刀入心。
她气从心来,大力推开门,出去和她辩驳,凭借一己之力,直接把她打骨折了。
林英的一只脚不太好,他没拦住,最后颠簸着扶着林锦绣,声声怒骂林芷:你个贱人,你个神经病,你个小杂种…
一句比一句难听…
文燕玲先是冷着脸,并没有说话。
然后她听到小杂种的时候,愤怒的看向林英:你说什么呢,怎么说这也是你孙女,是你儿子亲生的。
林英这才闭嘴。
林芷并没有让保镖参与其中。
她全程冷静的听完,然后笑着说:谁是杂种还不一定呢,另外,林家人都是精神病,我这点啊,还是随你啊。
这个时候的林芷,已经拿到了属于王磊的那一份亲子鉴定,所以胜券在握。
然后她又带着讥讽和嘲笑和戏弄说:爷爷您老当益壮,听说外面还有红颜知己,别改天再给我添个叔叔或者姑姑了,这才算是杂种呢~
这个时候的林芷,并没有想到,这一句随口中伤反击的话,会在不久后,就一语成谶。
林英只骂了句畜牲,就赶紧带了林锦绣去了医院。
林锦绣只觉得,她就快要死了。
她用不太大的,好像只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贱人,和她那个贱人妈一样贱,和她那个贱人外公一样狠。
林芷拿了两个苹果,用极快的速度,一个扔到林锦绣的背上,一个扔在右腿上,声音不小:你他妈的,别再嘴贱,你才是贱人,你赶快去死吧!
林芷自然没有扔林英,一个是文燕玲肯定会发飙,再,看在林图的面子上,给她爸留点面子。
文燕玲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骂林芷,更没有安慰,只推门离去。
她已经苍老的面庞上,是紧缩的各种纹路,已经有些混浊的眼睛里,滑落了几颗泪珠出来。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发过的誓言:若我撒谎,就让我以后,嫁不出去,即使嫁出去了,也老公不爱,孩子不孝。
她抬头凝望了一下,满目萧瑟的城市,就像自己,满目疮痍的人生。
她的身体抖,她的心也在抖…
她抬了抬头,止住了眼泪,在街口的水果店,买了一个红心火龙果,吃着吃着,就觉得,自己吃的是,带血的馒头。
那样红的水果汁液在口腔里流动,然后落在衣服上,在手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林芷自告奋勇的去医院,探望林锦绣。
林图很忙,他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