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连绵如烟,风雨何时飘散。
堆积的浓云会化成狂风暴雨,堆积的也爱会化为彻骨的执迷相思。
那些烟雨朦胧里的无数飞花,也是你曾经最为执念的一片蒹葭。
爱变成经年的雪融化,我是你始终甘之如饴的指间的沙。
希望破土而生,指间寥落胭脂红。
云朵遮盖了太阳,于是阳光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微风吻过面颊的雪,也吻过每一片青绿的叶。
江南的山峦,黛色参天,缠绵如烟。
沈珏心里默默的对着苏淮的照片说:外公,您放心,我会让小芷幸福的。
他凝望着这几座墓碑,黯然的,出了许久的神。
林芷也静静的看着远方连成一片的青绿山峦,那里有一束燃起的长长的炊烟。
沈珏从包里摸出来一块提子蛋糕“吃点儿?饿了吧。”
林芷刚准备接过,沈珏掏出湿纸巾擦手“等一下,我喂你,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秀一下恩爱。”
林芷本来伤感的心,直接笑出了声“我发现了,你就是真蜂蜜,甜的不行。”
话刚说完,蛋糕已经到嘴边了。
她张开嘴,松香软糯,非常的甜。
沈珏本来想亲她一口的,又觉得不太合时宜,只秒变奶狗音“我是暖男。”
林芷吃完,想站起来,她腿有些麻木,沈珏赶紧扶了她一把,她就搭着沈珏的胳膊“暖男,走吧,下山吧,起驾。”
沈珏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与她十指紧扣的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出那一排,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无数墓碑林立,无数小小灰尘随风飞扬。
多少人的欢乐与悲喜,都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凝结成彻骨的痛,并且无药可解。
一路下行,有些许烟雾朦胧。
她耳机里是《春风十一载》:
棠花借一舟烟波
荡开了心魄
将诗行逐字都走过
光阴皆濯濯
添分月色唤醒笔下段落
又几场闻说
再开嗓遥寄儿时那一诺
老院簪发花几朵
引来歌如昨
行至长径沾袖烟萝
故里入眼波
人在岁月最烂漫处静默
好梦在婆娑
不忍触碰一身山河辽阔
已数到第十一载玲珑
归来恰好枝头吹落春风
谁笑痴人还颠倒梦中
平仄谢相逢
问一生能得几次心动
有情人可于相遇处相拥
借说月色如烟正朦胧
何必太匆匆
看台上争流百舸
最动人哪个
在云水醉意中回泊
言语不必多
已将千转心绪一一摩挲
最温柔不过
邂逅一场烟雨润湿笔墨
已数到第十一载玲珑
归来恰好枝头吹落春风
谁笑痴人还颠倒梦中
平仄谢相逢
问一生能得几次心动
有情人可于相遇处相拥
借说月色如烟正朦胧
何必太匆匆
戏文里无数个痴情种
妙笔故事落在有始有终
数过几场飞云与归鸿
成全这情衷
烟霞于眼尾添一抹红
似是闲情与春意皆正浓
从此共老山水看几重
也笑白头翁
从此共老山水看几重
也笑白头翁
鲜花与故人长眠,痛苦与故人长念。
尘埃作土,记忆在血液里与时间共同腐烂。
车继续开,开了一会儿,再路过那个宽大的湖边的时候,从车窗里看过去,站在岸上的一只黄白色花猫正伺机而动,它刚准备出发,只见站在芦苇上的小鸟儿叼了一条细小的鱼,迅速的飞走了。
鱼看不到岸上的危险,最后便沦为了鸟的盘中餐。
鸟也看不到背后的危险,却在危险来临之前带着自己的收获与喜悦飞上了苍蓝的天。
只留下猫在原地,带着一脸颓然。
它小小的,橘色的带着线条的尾巴没有动,和它的心一样不开心。
不开心。
不开心的次数,好像很多。
记忆里最开始的不开心,自然是苏子衿第一次听说林芷在家里被欺负的那次,那是林芷对于不开心最初的记忆。
因为妈妈生气了,妈妈不舒服了。
后来,就是妈妈吵架了,小欢死了,妈妈流产了,弟弟也没有了…
她的表情没变,但是手没动,手机已经自动黑屏了。
沈珏正在回复微信消息,看见林芷这个样子,心头一动,本来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迅速握上她的手“要不要下去走走?时间还早,这边风景还挺好的,下次来就要很久以后了。”
沈珏知道,林芷必然是爱着东城的,这里大抵是她人生二十五年来,所有幸福的时光的聚集地。
毕竟,那时候苏淮还没有死。
林芷心想,沈珏你可真是懂我啊,怎么的都能被你看破,就浅浅的笑道“好。”
于是乎,两个人就一起下车了,只拿了两瓶水。
马莹站在不远处抽烟,还拿了一听啤酒,一边喝,一边抽,开心的看着马周“最近日子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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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周冰山脸没变,眼睛几乎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下“是啊,你又吃又喝又玩儿又看风景的,是不是觉得特别潇洒啊?”
烟雾从马莹的嘴里出来,遮盖了她挂满了喜悦的脸,她又吹了一口“那是,感谢夫人赐予我的快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