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还不愿意放弃,想要接着干的,只剩那么几家罢了。
也难怪他跟赵锋一说,赵锋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看来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一行村子里要干不下去了。
“那许老六他们都在干嘛呢?”赵会彬问道。
不炸虾,难道就天天在家里待着吗?
赵锋很快帮他解了惑,“没虾可炸,一个个地在家里玩上牌了。”
以前,许老六他们下血本花大价钱,还能在海边买到虾皮,但自从彻底得罪了扒皮的之后,他们再买不到货了。
无论如何恳求,对方就是不肯松口,直言今年秋天不会再卖货给他们。
许老六几人凑到一起,愁眉不展,也不知道是谁最开始提议的,几个炸虾户玩起了牌。
一开始可能是因为心情愁闷,无处发泄,只能把一腔憋屈的情绪尽数洒在牌桌上。
可是时间一长,竟然忘了打发时间的初衷,慢慢沉浸于其中了。
因为他们发现没法炸虾赚钱的话,他们可以在牌桌上赢钱啊。
不管怎样,都是往家里拿钱,有什么区别。
况且,玩牌不比起早贪黑地炸虾轻松多了?
赵会彬听得咂舌。只要肯下功夫肯吃苦,炸虾就很少能有亏钱的时候。可是一旦上了牌桌,是输是赢,根本不是个人说得算。
不待他继续想下去,赵锋又提供了一条信息。
“他们不但自己玩,还招揽了很多平时就在村子里游手好闲的人。许老六家里白天晚上的不断人。”
“这不就是放局吗?没人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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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局的意思,就是某家在自己家里安排固定的赌局,跟平常邻居亲戚小打小闹地玩几把牌,完全是两个性质。
他们这样的牌局,完全是违法了的。
赵会彬望向许老六家的方向。
这一次,他似乎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腥味儿,只是这种腥味儿跟海里的腥味不一样。
他年轻的时候推过牌九,曾经跟赵咏薇说过,有牌局的地方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难闻的腥味,尤其是牌九这种东西。
因此,他二十出头还没结婚的时候,晚上村子里谁家里有牌九的赌局,只要从墙外边走过,总能闻出来。
赵会彬问道:“许老六家里有人推牌九?”
如今家家户户富起来了,不但棋牌室多了,就是很多人家里都摆着麻将桌。
警察也很少去管玩麻将的,因为太难区分玩麻将的人究竟是认识的人小打小闹凑热闹,还是真地在赌博。
有的时候,就算明知是托词,警察也懒得去理会,因为实在太多了,标准又很难判定。
但如果涉及到了扑克和牌九的话,警察一旦接到举报,就不会放过。
这两样是真正的赌博,涉及到的数额往往也很大,而巨额赌博还可能会牵出其他的案件。
赵锋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问道:“叔,这你都猜出来了?对,白天是麻将和扑克,晚上是牌九。”
“没人举报吗?”
“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但没人多管闲事。许老六滚刀肉一样的人,谁愿意跟他沾上关系。他一天抽红好几百块,要是被他发现是谁在背后举报的,他还能轻易饶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