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晨这才看向了楚暮暮，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可真是太多了。

他似乎一直都在强迫自己积极阳光，不让哥哥担心，可是明明，他也有很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是吗？

被人说是怪胎的时候；每年自己的生日，也是母亲忌日的时候；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依然无法对抗自闭症的刻板性和重复性行为的时候……

陆子晨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捂着自己的头，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见陆子晨似乎是要发病的样子，楚暮暮也是紧张得不行，她连忙推着轮椅到了他旁边，但是因为她坐在轮椅上，几乎只到了陆子晨腰的高度，她没有别的可以安慰他的方法，只能用手抱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背。

“要是头疼就不用继续想了，深呼吸，放轻松，你已经很棒了。”

在楚暮暮的安抚之下，陆子晨这才平复了下来。

他还是没有办法正视自己不好的情绪，他不想有这些不好的情绪。

他喃喃自语道：“我不开心，哥哥也会不开心，我不能不开心。”

楚暮暮看到陆子晨这样，也有些心疼，有些愧疚于她之前问他的那个问题。

她继续拍着他的背，“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你的哥哥也许只是希望你是真的开心，而不是伪装出来的开心。”

楚暮暮继续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不想在哥哥面前展示你的不开心，那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告诉我好不好？你在我面前可以不开心，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哥哥，这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陆子晨看着楚暮暮的眼睛，他觉得她的眼睛似乎对他有一种蛊惑性，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楚暮暮朝他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她伸出了小拇指，“那这件事就这么说不定了，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了。”

陆子晨也伸出了小拇指，和楚暮暮拉了一个勾。

楚暮暮又找陆子晨拿过了他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到了他的手机中，又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存了他的号码。

她把手机还给了陆子晨，“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陆子晨呆呆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怪可爱的。

楚暮暮被逗笑了，“作为交换，我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跟你打电话吗？”

陆子晨是一个十分公平的人，也从来都不愿意欠别人的，他想都没想就说：“可以。”

这边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其乐融融，而另一边楚晴也来了陆子晨的画展。

本来上一次画展她就错过了，这次画展她肯定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