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午、晚上。”王艾抿着嘴：“上午我要办公，不好折腾出太大动静，早晨晚上凉……不公平呀！”

“女士人多。”

“女士也应该有机会接受冬泳的锻炼、接受拥挤的乐趣，嘿嘿。”

“那么大的泳池，我们谁能游一下午？”许青莲不以为然：“往年也差不多是这么划的，结果大半时候泳池都空着，还有，你还不是想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游？”

见王艾不说话，许青莲忽然想起个事儿：“我想在后门外边泳池边上临时搞两个换衣间、洗浴间。都在后门里头那一个，太挤了。”

“其实就是你们事儿逼。”王艾撇着嘴：“我们男人三分钟一个，你们可倒好，没人催着半小时都出不来。”

小美人儿瞅了一眼康丝，目光转而放在王艾身上：“回家你自己做夜宵吧。”

“凭什么？”王艾翻眼睛。

“凭我不想往你的牛奶里吐口水！”小美人儿一脸慈悲。

车里压抑不住的笑声，王艾也变得开心起来。

四十多分钟之后，王艾双手按着池壁一跃而起，带着一蓬的水花。来到岸上拿起大毛巾往身上随便擦了擦，又拿起厚毛巾捂上后满足的坐下来：“你看那星星，北极星。”

翘着二郎腿，目光极为遥远的小美人儿动也不动：“我比你大。”

王艾自顾自的打量着苍穹：“抬头望见北极星……”

思绪翻滚的静默中，时间流水一般，小美人儿幽幽的道：“你想那么多，就不想孩子吗？不想抱着孩子教他认星星吗？北京城里可看不到这些。”

“因为都市的霓虹太闪亮么？”

小美人儿白了王艾一眼，又看向天空，半天烦躁的放下腿，横着踢了王艾一下：“我刚才的情绪都没了。”

“等我退役的吧，也许有机会，嗯，也可以给大孩子补上。现在的他们不理解，将来终究会明白，我们天伦之乐的缺失正是获取别的快乐的代价，就像一个人不可能兼顾学习尖子和社交达人一样，总会缺失一些。”说到这，王艾伸出手抚摸着有点凉的小美人儿的手背：“我小时候不懂这个道理，总想什么都要，不重要的才放弃。可回头再看，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呢？都是人生经历，只是有的当时容易、有的当时难。但再容易，走过的路，也不可能再走一遍，失去的东西也拿不回来，哪怕是当初随手可得。”

小美人儿歪着头，没说话，手却翻过来和王艾十指相握。

“所以吧，珍惜当下，珍惜我们拥有的，我们大人在外边没有孩子做包袱，孩子也没有我们做包袱，两相得便是吧？哈哈，我爹妈呢，一直想练小号，这回好了，一堆小号儿可劲练，哈哈。”

“哪有这么说爸妈的。”小美人儿握着王艾的手更紧了。

“呦，我是不是来早了？”后门一开，许青莲一身泳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