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同意,江烁就把她抱到沙发上。
情绪爆发后的虚脱还没有完全过去,她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靠背上,任由江烁用热毛巾替她擦拭着被眼泪泡得又红又肿的脸。
“饿了吗?”
俞菲凡瘪着嘴:“不饿,气都气饱了。”
“那可颂还吃吗?”
“吃。”
江烁轻笑了一下,把毛巾放到一旁,起身进厨房把已经冷掉的可颂放进微波炉热好,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手后才装到盘子里递给她。
她捧着可颂,轻轻咬了一小口,眼泪又毫无预兆地卷土而来:“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气撒到你身上。”
江烁用指腹拂掉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摇了摇头:“是我不好,这件事我不应该瞒着你。”
虽然他说的是想等调查清楚后再把事情告诉她,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她无意间发现这份档案,他可能会选择一直瞒下去。
嘴上说着是为了她好,可实际上,他知道自己只是害怕看到她得知真相时那副无助又歇斯底里的模样。
“是我太自私了,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没有真正考虑过你的感受。”
他把那份档案摊开来摆在茶几上,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跟她解释:
“我第一次知道你爸爸妈妈的事情,是姥姥告诉我的。你妈妈有一天突然把你交给姥姥,让她带你离开这里,结果没过多久,他们就出事了。”
“姥姥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千万别怪她,她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俞菲凡眼眸里又泛起水光,姥姥失去了女儿,一定比任何人都难过,却从来没在她面前从没有表现出来,她又怎么忍心去苛责姥姥呢?
“这份交通事故档案,是周健宏出车祸时我从交警大队借来的,但后来一直忙着案子的事,这几天才有空拿出来细读。”
“我问过开大货车的司机和负责这起事故的交警,你爸爸妈妈……或许在车祸发生前就已经去世了,也就是说,车祸可能只是用来掩盖真相的手段。只是事情过去太久,相关的物证都没有保留下来,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印证这个推测。”
俞菲凡不解:“那这件事跟沈知行有什么关系?”
“沈知行跟你爸爸曾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她想到沈知行一直在强调的“亲切”,莫非就是因为这个?
江烁点点头:“对,他们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你爸爸妈妈出车祸时开的那辆车也是他的。他告诉我,你爸爸跟他借车时,曾经交代过他要替他照顾好你。不过,我还没有办法确定他的话是不是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