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初晴方面的信息更加模糊,几乎什么都没查到,只知道十年前在江东二中就读,但没多久便转校,之后行踪不定,找到当年的学生老师,大部分都已经忘掉了有过这么一号人。
有记忆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甚至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出于一个老刑警的直觉。
周正认定初晴和这七个人肯定有什么关联。
不然不可能在初晴转校后,七个人相继背井离乡,十年后死亡又和初晴牵扯上。
十年前肯定发生过什么,只不过被人给掩盖了,甚至有些人的记忆都被抹除。
而能做到的,也可能会做这些的,他知道的也只有十年前同样在江东二中上学的秦宁了。
周正沉吟了片刻,想了想措辞,开口道:“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初晴做的?”
“等我调查清楚。”秦宁道:“我尽量让你的报告能写的简单一些。”
周正嘴角一阵抽搐:“那我可真谢谢你全家了。”
“哪里。”秦宁摆摆手,沉声道:“你我毕竟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友情摆在这呢,比劳什子的同学情含金量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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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没由的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遍体生寒,急忙道:“别介,案子没破之前咱别说这么好听的话,我怕。”
说着。
他在兜里掏出一叠现金,啪的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又生怕秦宁反悔,拿着秦宁面前的茶杯压在了上面:“我付卦金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千万别把我当兄弟,就当我一普通苦主就行了。”
说完之后,便是急匆匆离去。
这年头。
谁信秦孟尝的大名谁是傻子。
“周队长,人才啊,不愧在咱天相阁进修过。”老李此时忍不住惊叹道。
“人才个屁。”秦宁没好气道:“堂堂刑警大队大队长,竟然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云腾老百姓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别贫了。”白晓璇翻了翻白眼,而后道:“这几个死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宁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道:“报仇,她在报仇。”
“什么仇?”几人纷纷好奇。
秦宁拿起周野的资料扬了扬,道:“周野,二中校霸,因为有学生拒绝课间去给他买烟,他把人带厕所里打的头破血流,最后逼的其退学。”
顿了顿,他将资料扔下,冷笑道:“当时初晴打扫卫生,不小心将脏水溅到了他鞋子上,他把初晴给打了一顿。”
说到这里。
他又拿起了一个因为溺水而死的死者的资料,是个女的:“周野的前女友,当时为了给周野出气,纠集了一批小太妹用脏水把初晴浇了个透心凉,差点扒光了衣服扔在操场,当时还是冬天。”
众人一阵激灵。
白晓璇皱眉道:“老师不管的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嘛。”秦宁眼中寒光闪过,而后道:“何况周野的父亲还是副校长。”
“那后来呢?”白晓璇一时间心疼不已。
秦宁道:“后来?我把周野吊在操场旗杆上喝了一晚上西北风,顺便给他通了通电,那几个小太妹被我扔进了臭水沟里泡了一晚上。”
白晓璇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而老李则是惊讶道:“她在用当年师父您的手段来报仇?”
“不错。”秦宁点了点头,道:“周野被电死的,他前女友溺水而亡,这个被烧死的,是当初校门口超市的老板,老色痞一个,诬陷初晴在他店里偷了东西想搜身,当时我正在和铁笔相开骂战,正在气头上,一把火把他的店给烧了,因为这事我还和铁笔相的人打了一架。”
“车祸这个更简单了。”秦宁道:“毁了初晴车子的胎,害的这个傻丫头冒着寒风推着车子走了十多公里路回家,被我下了咒在路上被车撞了躺了三个月。”
“太惨了吧?”鬼母更为心疼。
她也是一生坎坷,生来便是不幸。
对于同样不幸的人,她自然抱有同情心。
“那,她是怎么死的?”鬼母问道。
秦宁深吸了口气:“自杀的。”
“为什么?”白晓璇问道。
秦宁眼中带着几分回忆,道:“她是天生童子命,注定一生就是悲剧,再加上性子软弱,受了欺负永远只会在角落里独自哭泣,在我没认识她之前,几乎全班的人都以作弄她为乐,甚至包括老师。”
说到这里,秦宁咬了咬牙,道:“十年前那一天我有事离开学校,我以为当时的教训已经足够让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她,而且其面相无危,可我还是失算了,她当时哭着问那些人为什么,却只得到了嘲笑般的回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天她绝望了,拿着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秦宁拿起桌子上的门票,看着门票上青衣初晴,眼中多了几分恍惚,道:“我当时赶到的时候,她哭着求我不要救她,也不要因为她杀人,将她的痛苦记忆抹除,她想开开心心的走,我答应了她。”
“那些人?”白晓璇握住秦宁的手,小声的问道。
秦宁道:“我淡化了所有人关于初晴的记忆,将几个曾经欺负她最狠的赶出了江东,咒其一生背井离乡,孤苦伶仃,永生不能与家人团聚。”
说到这,秦宁苦笑了一声:“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看不透了,她是我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