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对老鬼都干了点什么?老鬼怎么待在里面一直不说话啊?”路上,萧玉书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抛着手里的小白球,一上一下的,好奇道。
“抑郁了?”
时望轩摇摇头道:“不知道,兴许是老了,身体不行了吧。”
“鬼也能老吗?”萧玉书笑了,打量着手里安安静静的小白球道。
这个球是令柔临走前悄悄还给时望轩的,那时这个深藏不露的小姑娘还祝了两人一句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好嘛,
现在这种话萧玉书已经习惯了,
习惯到不仅不害羞甚至还能大大方方的笑着说一声谢谢。
“现在这老家伙终于跟你分开了,皆大欢喜,”萧玉书开心道,“以后做什么事再也不用怕这家伙破坏气氛了。”
亲亲抱抱价举高高再也不用怕被魍魉这个十万伏特电灯泡看见了。
时望轩也笑了,道:“那真是太好了。”
话落,手也十分自然的攀上了身旁人的腰。
“哎!我只是出来了,不是死了!”岂料在这时,小白球里爆发出了一句久违的暴躁声音,这声音语气很强烈,但音色有点轻飘飘,听着怪虚弱的。
萧玉书一听,差点被惊的把时望轩摸上来的手拍开。
他低头看着小白球,惊诧道:“呀!您老人家还活着呢?”
窝在小白球里的魍魉好像是真有点虚,说话有气无力的:“你们死了我都不一定投胎,能不能念着我点好?”
萧玉书听出了魍魉声音的不对劲,奇怪道:“你怎么了?听着好像叫人打了一顿似的,虚了?教主怎么把你拿出来的?”
魍魉没正面回答,只是弱弱道:“娘的,感觉身体被掏空......”
这话遭到了萧玉书毫不留情的笑话:“哈哈哈......不行了吧?”
谁知魍魉却气呼呼道:“好啊你们,我好歹也是帮过你们,你们居然把我交给一个外人!”
时望轩漫不经心道:“什么外人?那家伙可是说觉得你眼熟啊,一个两个岁数都不小,你莫非生前真跟他见过?”
魍魉暴躁道:“见个屁啊!我有他那么老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谁认识这么一个老古董!”
萧玉书道:“你也不年轻,谁也甭说谁了。”
魍魉气鼓鼓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头都被你们气疼了!”
萧玉书哼道:“时望轩因为你头痛了这么多年,你痛一痛也是应该的。
这下魍魉终于不说话了,因为理亏。
不过这老鬼在小白球里唧唧歪歪,好像低估了点什么不服气的,但是萧玉书跟时望轩都没有听清楚。
无所谓啦,
反正这老鬼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
“那教主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你不用再时时刻刻跟这老鬼绑在一起了?”萧玉书再次确认道。
时望轩“嗯”了一声,道:“不过往后,这老鬼若是想出来或者说话都要小心些了。”
自从魍魉从时望轩的识海里被令烨用不知道什么法子撬出来后,
魍魉的存在就能被旁人看见了,
这老鬼飘在令烨旁边被小圣女看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叽里呱啦的在教里到处说教主被鬼缠上了,险些引得全教的小教徒一起抄起扫帚满屋追着魍魉打。
此事对于萧玉书来说没啥大问题,
不能在人前说话而已,也能凑合凑合,等没人的时候再把魍魉放出来兜兜风也行。
这么一说好像两人背着其他人养了只老鬼做宠物似的,
挺猎奇的,
萧玉书因此突然低笑了两声。
“笑什么呢?”身体忽然被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腰侧也被双手环住,时望轩下巴搭在萧玉书的颈侧,微微歪着头,双眸炯炯的盯着面前人白皙的侧脸。
萧玉书头一偏,顺势在青年的唇上蹭了下,随后看着不远处的质朴竹舍,他咧唇一笑道:“我突然想起,以前你总问我住哪儿。”
“喏,我就住这儿,离你很近,你在竹林这头,我在另一头,中间隔着条小河。”
时望轩并没有顺着萧玉书手指的方向看去,而是定定看着身边这个人,目光熠熠,夹带赤诚:“那时我就该在你走的时候偷偷跟着,这样跟一路就能发现了。”
萧玉书笑道:“跟着我?你那时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
“你以前屁大点的时候什么心思都写脸上,藏都藏不住,我一瞧都能看出来,又怎么会让你得逞。”
时望轩不答,而是低头闷笑了几声。
笑的萧玉书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呢?我可没夸你厉害。”
时望轩笑道:“笑我那时是真的笨,看不出来你是谁。”
继而这个青年垂下眼眸,声音轻了些:“若是我早些知道,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这语气,闷闷囔囔,低低落落,听着还怪后悔的。
萧玉书以为时望轩是在介怀自己假死的那四年,
可那四年明明是萧玉书的过失,所以无论时望轩这个受害者后面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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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书从来没有怪过时望轩当初对自己佯装出来的横脾气,
也不想对方一直独自介怀着,因此他转过身对时望轩正色道:“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若是什么事都能让人早就料到,那我一开始就不会找上你,也省的被你搞得......”
“搞得什么?”时望轩好奇萧玉书脱口而出却戛然而止的话。
而萧玉书在顿了顿之后,忽的轻咳两声,随后遮遮掩掩道:“我现在腰还有点酸呢。”
点到为止,
聪明的男主现在已经懂了,然后唇角的笑意更甚了:“那......去小屋里,我给你揉揉。”
“拉倒吧,进去了只会更酸,我不上你的当了!”萧玉书故作恼羞,拍了时望轩一下。
时望轩喉咙里迸出了低沉的笑声,反手紧紧握住萧玉书,然后道:“那我去你的小屋看看。”
萧玉书刚想说师尊不会同意的,要是被师尊发现了肯定要挨数落,可却又听身旁青年状似无意的感慨了一句:
“我还没进去过呢......”
“不可能!”萧玉书必须要辩驳时望轩这句屁话,他一字一顿道:“你怎么没进去过?你之前差点逮住我的时候可是直接擅闯,然后......”
“然后什么?”青年眼中笑意渐深,漆黑的双眸亮闪闪的似乎藏着什么不明情愫。
萧玉书突然意识到剩下的话再说就又有点多了,再加上被这家伙故意勾出了许多黑历史,他此刻心里也有了些吃瘪的恼意,随即哼哼了两声,大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