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轩的突然安静,着实让萧玉书有点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错的直接让对方气的没了声。
反正两人待在这间狭小的密室里,彼此相对而立,时望轩阴暗难辨的神情连地上刀身摇曳的明亮火光都照不清。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
安静的只能听见对方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就在萧玉书忍不住要打破这种莫名沉默时,时望轩忽然开了口:“你当然得记得我。”
他的声音比方才低了许多,沉到了谷底,透着些难言的冷淡:“你得好好记着,这世上还有个被你耍了那么多年的傻子。”
“这年头,下一个傻子不好找。”
听着此番不知是在往谁心上扎刀的话,萧玉书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哑然失笑:“你别说气话了,我......”
“少说些找补的废话,你再怎么自辩,我也不会放过你!”时望轩这时突然摆出恶狠狠的样子,放起了狠话。
萧玉书顿住片刻,然后十分配合的“嗯”了一声。
“等出去了,我就把你关到大牢去,与蛇蝎虫蚁作伴!”或许是觉得威吓不够,时望轩继而又拧眉怒道。
萧玉书再“嗯”,还无比配合的点头低眉,装出好像真的被吓到了的模样。
不过装的有点假,让时望轩看出来了。
虽然对肉体伤害一点忙没有,但精神攻击直接拉满。
气的时望轩太阳穴突突突了好几下后,他立刻又狠道:“你别以为我干不出来!”
干的出来,干的出来,干的出来,
我也没说你干不出来啊,
萧玉书有些憋,憋着即将涌现出来的那点忍俊不禁和心酸。
世事无常,
过去了这么些年,
明明在魔界叱诧风云、威名远扬,杀的无妄城闻风丧胆各个避之如瘟神,
可在萧玉书眼里,无论面前青年蜕变成什么样、成熟到什么地步、外表做出来的模样多么阴狠顽强,在他心里,时望轩永远是记忆里那个经不起自己三言两语挑逗惹激的少年,又倔又犟又死撑面皮不肯把自己包裹严实的敏感内心显露分毫。
就好像一只在外流浪多年、吃了不少苦头的小猫,浑身上下都是被磋磨出来、逼不得已的戾气。
碍于现代的枯燥生活,
萧玉书从没有养过猫,
但实际上,人跟猫差不了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