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如释大获般,应了声:“是。”
“师尊寻常不会下山,此番是为何事?”他道。
挽酝淡笑道:“小事,几日便归,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心无旁骛,潜心修行才好。”
从方才险些憋死人的气氛中逃脱出来的萧玉书立刻乖巧应道:“师尊放心,弟子定会认真修行。”
“嗯,好。”挽酝道。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为师便不多耽误你时间。”
“是,弟子告退。”
目送着萧玉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中后,挽酝淡然的眸色才瞬暗下来,手一翻,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了一个暗淡无光的玉佩。
看着手中毫无反应的玉佩,挽酝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松缓下来。
没有反应,
并非是夺舍。
可......
挽酝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完全松下来,而是蹙眉,神情显露几分阴郁之色。
如此看来,萧玉书还是萧玉书,
但不知为何,挽酝自从萧玉书那日醒来开始,他便觉得对方身上多了一丝陌生气息。
一开始很淡很薄,因此挽酝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后来,不知何时起,萧玉书身上的陌生气息越发加重,重到让挽酝心慌。
因此即便是刚才并没有测出什么不对,挽酝仍旧是放不下心,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的徒弟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一种让他捉摸不透却提心忐忑的变化。
挽酝心里清楚,恐怕真的有什么事情在脱离正轨。
时望轩是如此,
萧玉书亦是如此。
正因如此,他不能松懈分毫,有些事情,尽管自己不愿意相信,可还是要暗中弄个明白。
思虑到这儿,挽酝额角有些钝痛,或许是烦心事太烦,忧心事太忧,纷纷扰扰交杂在一起叫他思绪紊乱有些头疼。
疼又如何?
明天要解决的破事还得去办。
挽酝低垂着眸,漫无目的的扫着窗外又起的雪,思绪万千。
角落里,那枚有了裂缝的蛋,轻轻动了动。
蛋身窸窸窣窣扭转了几下,随后朝着挽酝落寞压抑的背影,
裂开的缝隙逐渐蔓延开来,
悄悄的,静静的,
无声无息的,
蛋壳上下分离,缝隙中露出了一双金瞳,目光灼灼的,正紧紧的盯着挽酝小心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