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耳边好像响起时望轩那小子的声音,
萧玉书不确定,
莫非走马灯还自带配音?
本来萧玉书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看见眼前的魍魉像一串字幕一样飘了过去,这时他才猛然惊觉这不是什么狗屁的走马灯。
时望轩就在自己眼前,
他回来了!
“时、时望轩......”萧玉书说话的声音虚的可怕,仿佛下一秒就没了声息。
时望轩把他抱在怀里,紧紧的,又克制着力道,生怕把怀中人再多弄疼几分。
“嘘——,哥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你没事的......”时望轩小声说着,自己的声音却颤抖不已。
他只不过,只不过离开了这么一会儿,以往活蹦乱跳的欢脱人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重伤濒死,
气息若微,
仿佛下一秒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时望轩出来的时候设想了无数种两人再见的画面,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要不是他眼神极好,一眼认出空中正在摔落的身影是自己寻了半天的人,不然……
时望轩掏出丹药小心翼翼的喂到了萧玉书嘴里,那药是他所得机缘中的一个,品质上乘绝佳,是世间难得的救命良药。
尽管如此,时望轩此刻还是怕的很,搂着萧玉书的手抖得不行。
直到萧玉书因着药力滋养,白如纸的唇色逐渐回红,他疲惫的靠在时望轩胸膛上,有气无力的道了句:“你可算出来了,我好想你啊......”
你不在的这半天,
我差点就寄了。
回想自己刚才逃难一样的苦逼经历,萧玉书吸了下鼻子。
妈的,
好想哭,
真的好疼啊。
可能是挨打挨狠了,
现在萧玉书睁眼看见时望轩英俊的脸,有一种严冬里秋裤窝进袜子里的踏实感。
他安心的闭上了眼休养生息。
感受到怀中人逐渐恢复了生机,时望轩僵冷的神情才缓了下来,他抱着萧玉书,一手轻轻抚摸对方沾着血污的脊背。
半天大气不敢出一下的魍魉也终于敢出气了。
连带着身边一圈鸦雀无声不敢靠近的沈修竹等人,见到萧玉书恢复意识后悬着的心也接二连三的放了下去。
“时望轩,幸好你回来了,要不然黑面就......”
“谁,干的?”
黄莺刚想说话,却被时望轩给打断。
他这话一出,黄莺下意识心中一颤。
这话她听着极为耳熟,
方才胡先也曾说过,
然后令狐家二十来个护卫就被暴打了一顿。
而眼下时望轩也这么问了一句,黄莺听着不由得浑身一凉。
他的语气,比方才的胡先更让人发寒。
极其阴沉压抑,
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有胡先的前车之鉴,黄莺忽然就不敢说话了。
可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没张嘴。
“好啊,想不到你真是命大,这都能有人来救你。”令狐权御剑飞了下来,落到了众目睽睽之下,落到了时望轩杀机锁定的聚焦点上。
胡先在流光峰上有各种各样的小话本子,这点黄莺不止知道,甚至还和他一起看过,但直到现在,黄莺看到时望轩看令狐权的样子,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话本子中“犹如看死物一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