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是......
“让开!”
沈长空看着眼前人,虎目圆睁,呵斥道:“令狐寻,你给老子让开!”
而令狐寻面对眼前曾经一起上学、吃饭甚至是一起做年夜饭的故友,神情也是不同于往常的沉重:“不让。”
他知道令狐司能有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也知道令狐司今日必死无疑,
可是,
令狐寻回想以前小时候,每次自己练不会剑、学不会法术不得父母重视被冷落时,都是少年时期的令狐司沉默着一遍又一遍掰正自己错误的姿势,将几个简单的剑式从天亮教到天黑,
令狐寻会的一切,大部分都是令狐司亲手教的,虽然仍是比不上令狐司这个师父厉害,却也是令狐寻这辈子仅有的能耐,
因此,
即便是令狐司注定要走这一遭,令狐寻仍痴心妄想般想站在他这边,不会抛弃自己喊了几十年的“哥哥”。
见令狐寻如此执迷不悟,沈长空深吸了一口气,仍是强压怒意道:“给老子让开!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分不清是非吗!”
令狐寻将令狐权牢牢挡在身后,站在令狐司前方,手中剑对着曾经的故友们,他悲笑道:“我分的清啊,可那是我哥啊。”
柳如兰大骂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儿!你哥都不要你了,你还帮着他做什么!”
令狐寻眸中有泪,声线颤抖道:“我还要我哥啊!”
“你们不是要打吗?别在这儿说废话了!别管我了!我们现在不是站在一边的了!”
“来啊!”他喊道。
曾经那个不管令狐一族如何横行霸道、如何嚣张跋扈都会站在玄天宗和学府这边的男人头一次站在了自己该站的地方,站在了自己姓氏的这一方。
沈长空被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其他曾同令狐寻有过交情的人也被气的不轻。
围着令狐司的修士看似很多,实则大部分已经筋疲力尽遍体鳞伤,声声的讨伐之言也不过是强撑着气势,就算有受伤轻微的,那也是被自家长辈牢牢护在身后的小辈,修为上完全没有同令狐司这个元婴巅峰修士的一战之力,
元婴之上的修士,但凡精进一分,那相差的实力是绝不容小觑的,
所以现在还能够打的沈长空几人看似数量多、修为也属于佼佼者,可却也是没有多少把握能够胜过令狐司。
令狐司这些年的要强可不是嘴上说说,能在提倡强者为尊的令狐本家稳坐家主之位的人,必定实力过硬,更别说手里还挟持着白玫这个女人,使得沈长空几人在打之前更加畏手畏脚,
更别提还有令狐寻这个拎不清的要捣乱,
“你他娘的还真是......”沈长空的话还没骂出口,令狐寻就已经率先出手,一剑划断了沈长空的几捋头发。
“爹!当心!”沈绾竹被吓了一跳,连忙大喊道。
这下沈长空是被彻底激怒了,上去对着令狐寻就是全力一拳,捶的对方面露痛色捂着腹部倒退好几步。
令狐寻痛着,却是笑出了声:“你早该这么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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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空怒道:“少他娘的废话!来啊!”
“小叔叔!我跟你一起......!”令狐权见状,自己也拔出了剑,本想跟着令狐寻站在一起,却被令狐寻一把扯住狠狠甩了出去。
令狐寻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小叔叔在这种时候爆发的力气惊人,竟硬生生把令狐权甩了老高,摔到了人群之外。
不过这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令狐司赶紧死上,没人会注意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毕竟唇亡齿寒,只要令狐司一死,令狐家剩下的人皆为强弩之末,不足一提。
所以令狐权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后,直到匆忙爬起来都没人去管。
“小叔叔!爹!”他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喘了几口粗气。
望着从前方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时不时响起的剑身碰撞声和水火相撞的场面,令狐权顾不得身上摔得多疼,赶紧捡起了剑,正欲再次冲回去时却又被人拦住。
“让开!”令狐权看着面前出现的拦路人,举剑声嘶力竭道。
“不让!”沈绾竹也持剑硬声道。
“令狐权,你别过去了!你再过去,我爹会连你一起打!”沈绾竹鲜少奉劝人,可此刻她还是劝了。
谁知令狐权不仅不听,还毫不客气的吼道:“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打!”
沈绾竹只皱眉道:“若是打,我岂会怕你?”
令柔叹气道:“令狐少主,这个时候你该好好为自己想想了。”
想什么?
还要他想什么?
爹、娘、小叔叔,
令狐权在这世上唯剩的血亲都在被围在那里,说不准他再晚一步进去,其中的一人或者两人就要血溅当场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还要他为自己想什么!
他的家就在前面!
“滚开!”由不得多想,令狐权当即持剑打上去。
沈绾竹见他如此油盐不进,低啧一声,丝毫不惧的上前以剑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