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把金豆子当儿子养大。
金豆子肯定也不想姑姑孤苦无依吧?
嗯!
就让金豆子坑爹!
脱烈想到办法后,顿时高兴笑了,又开始和东旭等人热闹议论起来。
“周潮,你那个生物进化论研究的怎么样了,还有伱说的那个食物链,研究清楚了吗?”
“小脱烈,已经有些眉目了,我正在研究利用食物链原理,干预、治理蝗虫,用师傅在土桥村就发明的人工温室孵化鸡蛋,繁育鸡苗,用鸡来防治蝗虫,另外,我还在研究几种,专吃蝗虫的鸟类,比如喜欢在石头缝中筑巢的粉红椋鸟……”
站在旁边,正在和春晓聊天的蓝玉,无意间听到周潮的话,忙转头,追问:“周小子,你这个研究怎么样,研究成功了吗?”
这两年,蒙汉示范区的牧民和农民,都反应,示范区内的蝗虫数量增加了。
一些老牧民预测,未来数年内,草原上极有可能发生一场巨大蝗灾。
对此,他和张玉虽然警惕,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除了传令百姓,让百姓在放牧或田里耕作时,碰到蝗虫,尽可能弄死。
再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没有很好的办法,来应对蝗灾。
只能等蝗灾自行消失。
而每当蝗灾发生时,一定会伴随着农业绝收,粮价飞涨,满地饿殍。
周潮挠了挠头,“梁国公,虽然鸡以及椋鸟为代表的几种鸟类,每只每天的确能大量吞食蝗虫,师傅也拿出钱,资助我繁殖鸡和几种鸟类,以备不时之需。可我现在,还没有解决,每亩农田、每亩草场投放多少鸡,多少鸟合适。”
“要知道,无论是鸡,还是鸟,都是杂食动物,按照食物链原理,一旦投放多了,消灭蝗虫的同时,也会对农田和草场产生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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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投放多寡还是个动态问题,需要根据蝗灾发生时,当地蝗虫密集度进行计算。”
“另外,投放的鸡太多,产生太多没有经过沤制的鸡粪,就会烧坏草根和农作物根茎,这也需要研究。”
……
‘不学无术,玩动物,玩标本,还有这么多学问?’
胡惟庸等人被蓝玉和周潮的对话吸引,听着周潮解释,越来越惊讶。
每只鸡,一天可以吃七十只蝗虫,每只椋鸟,一天可以是一百五六十只蝗虫……
根据蝗灾情况,计算投放多寡的动态问题?
鸡粪对根茎的灼烧问题?
曾几何时,他们听说朱四郎的一个学生,带着其他几个学生,玩动物、玩标本,还笑话对方。
可现在,这个玩标本,不学无术的乡野小子。
说的头头是道。
似乎真有办法,解决困扰中原数千年的蝗灾问题。
蓝玉笑着拍了拍周潮肩膀,“我们蒙汉示范区有一部分自由支配的地方财政,回去后,我就和张玉商量,投资你这个研究,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是蒙汉示范区发生蝗灾,你这个小家伙必须回来帮我们治理蝗灾,敢答应吗?”
周潮顿时满脸激动。
这是他们生物学,除师傅,第一次收到的外来资助!
下意识看向东旭、春晓几位师兄师姐。
东旭等人笑着点头鼓励。
周潮挠了挠头,又重重点头,“敢!”
哈哈……
蓝玉爽朗大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咱回朝后,马上派人给你送钱!”
话罢,蓝玉看着周潮。
他突然发现,朱老四这些搞研究的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腼腆!
总喜欢挠头。
难道,这是搞研究之人的共同特点?
蓝玉含笑摇了摇头。
嘟嘟嘟……
就在此时,悠长号角声响起……
燕世子,朱雍鸣回来了!
众人看着庞大的舰队,缓缓靠近,全都精神一震。
海军舰队,搭载部分退役人员的海船,没有停留,径直驶向海军军港。
旁边没有戒严的码头。
一群身穿儒衫的读书人,从船上下来,纷纷看向这边。
“发生了什么事?”
“围观者好像在议论,燕世子回来了。”
“咱们也去看看。”
“哎,也不知,燕藩国子监,接不接收咱们这些从占城、南朝、阿瓦王朝、陈朝偷渡来,向往燕藩的读书人。”
……
原来,这是一批,偷渡来的读书人。
就当这批偷渡客拥挤过去,围观时。
他们身后码头上,一艘挂着陈字旗的商船缓缓靠岸。
陈朝储君陈寿,站在舰首,看着雍鸣乘坐的旗舰,缓缓靠近戒严的码头。
燕藩……
太强大了!
这些年,派来的细作,不是没有带回有关燕藩的消息。
可只有真正来到燕京。
才能从十五丈高的炎黄钟楼、横跨海湾的大铁桥、南岸,冒着滚滚浓烟的工业区……
真正感受到,燕藩强大带来的震撼冲击。
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
雍鸣在毛骧陪同下,从旗舰下来。
雍鸣看到一群师兄师姐时,唇角露出笑容,步履变快。
“师姐,我太想念你们做的好吃的了。”
哈哈……
见面头一句话,就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春晓含笑,伸手捏了捏雍鸣耳朵,打趣道:“在倭国是不是胡吃了,小心师傅知道,把你每天负重拉练十里,变成二十里!”
他们也不知,师傅为什么特别严格管理小师弟吃这方面。
但从小,师傅就对小师弟吃饭的问题,严格要求。
允许吃饱。
但绝不准贪嘴!
春晓他们哪里知道朱棣的一片父爱之心。
朱棣这样做,是担心雍鸣像历史上,变成一个大胖子。
肥胖给身体造成太大负担,影响雍鸣的寿数。
春晓他们只看到,他们的小师弟这些年,长成偏偏少年郎。
当然,就是一个缺点,让人抓狂。
做正事时,小师弟一本正经,还少有的矜持。
但凡私下里,脸皮就极厚极厚。
对此,师傅、师娘竟然默许放纵了。
恐怕,当今天下,也就师傅、师娘才会对他们这些孩子,如此纵容吧。
“师姐,你可别瞎说!”雍鸣脸色立刻就变了,眼珠子转动,首先查看四周,确定朱棣没来,才松了口气,一本正经说道:“倭国没什么好吃的,我可没胡吃,不信,你们为阿毛叔!”
毛骧配合孩子们的玩笑,笑着点头。
其实,经过少爷少夫人的引导教育。
世子的自律性好的很。
随着年龄增长,虽然还有贪嘴的毛病,可从不胡吃海喝。
当然,脸皮厚这一点,非但没有改变,随着年龄增加,倒是越来越厚了……哈哈……
“拜见世子。”蓝玉带着众人,时机恰当走上来,行礼。
雍鸣忙收敛和师兄师姐们在一起时的放松状态,郑重扶住蓝玉,“梁国公,诸位大人可别折煞小子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堵着,影响正常商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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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雍鸣骑上祈婳给他带来的自行车,一群孩子,欢快笑着,消失在码头上。
刚来燕藩的读书人以及各国使节,看着骑车离开的孩子们满脸惊讶。
“这……燕王的世子,就这么骑着车离开?”
“身为一国储君,不用塑造神秘感吗?”
“你们刚来俺们燕藩吧?”
“什么神秘感俺们不懂,可世子、郡主、郡王平日里就是这样!”
……
陈寿听闻百姓回答,不由微微皱眉。
燕藩处处令人震惊啊!
当夜。
朱棣首次在王宫内,宴请了大明朝臣、各国使节。
酒宴结束。
书房。
朱元璋和朱棣父子,联袂抵达。
毛骧早已在书房等着了。
忙起身,噗通跪倒,哽咽道:“毛骧拜见皇爷!”
他忠于少爷。
但对于皇爷的恩情,他也不敢忘。
哼!
朱元璋唇角泛着笑容,却冷哼一声,从毛骧身边经过时,不轻不重踢了毛骧一脚,“没出息的东西,滚起来!”
毛骧抬头,用衣袖擦着眼角,看向朱棣。
朱棣没好气笑骂:“你给我爹下跪,看我干什么!”
嘚!
‘毛老六啊,谁让你摊上皇爷、少爷这对父子。’
毛骧腹诽着,讪笑起身。
朱元璋在朱棣书桌后落座,指了指椅子。
等朱棣和毛骧先后坐下,询问:“讲讲这段时间,雍鸣在倭国,发生了什么?”
毛骧知道朱元璋、朱棣想知道什么,回答道:“这段时间,虽然诸侯大名们都被少爷举族带走,但是诸侯大名统治下的精英层并不甘心失败,有十几波,试图接近世子的刺客,不过,这些人进入兵库后,就在严密监控中,世子对这些刺客,也没有留情,直接下令杀了,除了……”
朱元璋微微皱眉,“吞吞吐吐干什么,除了什么?”
雍鸣能下得去手,让他很欣慰。
上位者,必须拥有必要的冷酷无情。
毛骧忙回答:“屡屡失败,倭国北方的精英就转变了策略,竟然派了一个八岁女孩做刺客,扮作乞丐,妄图利用世子的善良,接近世子,刺杀世子,世子对这个小女孩手下留情了。”
朱棣询问:“就是这次,跟着他回来的那个小女孩?”
“嗯。”
毛骧点头,“臣问过世子,为什么留下这个小女孩,世子说,他倒是可以杀一个孩子,但他现在不想这样做,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这么早,血就冷了……”
毛骧说完雍鸣在倭国发生的一切后,主动起身离开。
他很清楚。
无论是皇爷,还是少爷,都要通过小少爷在倭国的表现,判断小少爷是否能承担起燕藩这幅重担。
是否还有什么缺点,需要在往后的教育中加以弥补。
书房陷入沉默。
片刻后,朱元璋打破沉默,“咱们家雍鸣,有些过于仁了,不像你,霸道多余仁恕。”
即便刺客是个八岁女孩。
只要是想刺杀雍鸣。
在他看来,都该死!
朱棣笑笑,“父皇,燕藩是儿臣用理想和强大武力,强行捏合在一起的政权,我这一代,用霸道,以及我自己的英雄形象,笼络所有人,初步同化,可我之后,并不能延续我的政策。”
“毕竟,我的后人,不可能都像我。”
“雍鸣仁多余霸,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我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铲除后,未来,他怀仁以治天下。”
……
朱元璋默默点头。
其实,这和他当初选择立标儿为储君的道理一样。
当然,接受新式教育的雍鸣,和接受传统帝王权术的标儿,虽然一样都是仁恕。
但这仁恕的内涵并不一样。
朱元璋提醒道:“记住,你这个当父亲的,在雍鸣翅膀硬之前,不要完全当甩手掌柜,该庇护的,也还要庇护!”
“孩儿明白。”
朱棣笑着应下。
……
半月后。
朱棣开国之日。
四更天。
百姓就从家里出来,携老扶幼,穿着新衣服,抱着爆竹,在马路两侧等着。
“咱们王爷终于要立国了!”
“太好了!王爷立国,就意味着,咱们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一直存续下去!”
“按照流程,王爷在宫内登基后,就会乘坐马车出宫,沿着中央大道,接受咱们的拜见对吧?”
“对!俺家男人在马车工厂上班,听说,马车工厂按照工部要求,专门给王爷设计了一种敞篷马车!到时候,咱们能看到王爷和咱们招手打招呼哩!”
……
礼宾馆。
胡惟庸等人。
陈寿为首,各国使节团都在忙碌准备着。
他们受邀入宫观摩。
各国使节团,更要送上贺礼!
所有人,就连和朱棣交好的革新派,都紧张忐忑。
此刻,没有人能判断,燕藩建国后,会对大明,以及周边邦国的未来,产生什么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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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