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色的海面上,远处悬浮着一轮红日,清晨,悬浮在水面的密集鱼群,受到突然闯入者的惊吓。
纷纷跃出水面,然后又一头扎入水中……
整个辽东湾,瞬间变得生机勃勃,好不热闹……
一夜摇摇晃晃,没怎么休息好的将士们,正在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中。
被突然的动静惊醒。
全都惊讶瞪大眼,微微张嘴,缓缓起身,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
朱棣也被动静吵醒。
睁开眼,起身……
‘太美、太富饶了!后世的辽东湾,绝对看不到这般海天一色,鱼跃鸟鸣的壮丽景象……’
等两个小家伙大点,带妙云来这里看看,妙云肯定喜欢……
“辽东太富了。”
“可不,咱们关内老家,可没这样的。辽东肥的冒油的土地,竟然全都荒废,当了草场。”
“看着就让人心疼。”
……
朱棣听着将士们惊叹议论,不由一笑。
扭头,“谭渊,打出令旗,命令所有船只,沿海岸线十里左右航行。”
谭渊领命后,迅速挥舞令旗。
五十艘大小船只,在接到命令后,开始掉头缓缓向辽东湾深处驶去。
约莫着差不多走出十里范围后,才开始调转方向,紧贴着海岸线走向,向南航行。
……
锦州。
总兵府。
书房。
“消失了?”冯胜微微皱眉,看着汇报消息的常茂,“什么叫消失了,朱四郎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凭空消失了?”
常茂点头,“大辽河卫咱们的人,就是这么汇报的,丘福已经开始从各个卫所抽调兵力,向海州靠拢,赶到丘福大营的人,也没有发现朱四郎的踪影。”
“另外,还发现,丘福训练的百支斥候小队也消失了,和朱四郎关系不错的周浪、张武、谭渊……”
……
已经开始行动了!
冯胜立刻意识到,朱棣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是突然消失,让人十分不解。
从东昌堡前往盖州,要途径其他几个卫所,这些卫所都有他安插的心腹。
都是他的亲兵,在成立大辽河卫时,他就把自己的心腹亲兵,调任了一些,去各个卫所担任把总、百户之类中低级将领。
相比那些卫所千户。
这些人才更加忠心他。
他需要用这些人,及时掌握大辽河卫的风吹草动。
“报!总兵,府门外来了几名高丽人,状告西宁堡、东昌堡。”
就在冯胜琢磨朱棣去哪儿了,怔怔出神时,外面突兀响起的汇报声,打断了思路。
冯胜脸上怒意一闪而逝,嘴唇动了动,眉头微皱,冲门外报信将士追问:“状告什么?”
“状告西宁堡、东昌堡!”
这两个地方被丘福的人直接控制。
大辽河卫,几个卫所中,只有这两个地方,发生事情,他无法及时掌握。
冯胜略作沉吟,吩咐:“把人带进来。”
“泰山,朱四郎突然消失才是大事,几个高丽人,管他们死活干嘛?”常茂不解抱怨。
高丽国现在还效忠残元。
按道理,高丽和大明是敌对关系。
不过由于渤海海峡被元朝的水军控制,关内运往辽东的各种物资,都要走陆路出关。
损耗大而且经常供应不足。
有些东西,还要和高丽人进行交易。
所以才会准许高丽商人,在辽东经营皮货等生意。
但也仅此而已。
这些高丽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当初他驻守西宁堡时,也故意放纵将士们,扣押过高丽人的商船。
冯胜瞥了眼常茂。
对方要不是状告西宁堡、东昌堡,他也懒得搭理。
片刻后,几名剃着‘三搭头’蒙古人发饰的高丽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年轻人,抱拳作揖,“高丽人李芳果拜见冯总兵。”
冯胜打量站在面前的高丽年轻人。
气度、穿着明显就不是普通的高丽商人。
于是询问:“咱听说高丽有三李,文有李穑,武有李成桂,还有权臣李仁任,你是高丽那个李家人?”
李芳果顿时露出自豪倨傲之色,“完山府院君李成桂正是家父。”
冯胜微微诧异。
常茂瞥了眼自豪的李芳果,撇了撇嘴。
高丽一个府院君爵位,在高丽,已经是高丽王之下最高的爵位了。
可那又如何?
能比得上大明朝的一个公爵吗?
等朝廷击败纳哈出。
高丽向大明俯首称臣,就是他们的高丽王,见了他常茂,也得鞠躬作揖。
冯胜含笑询问:“听说你要状告本总兵的下属,为何事而告?”
李芳果看了眼冯胜,随即愤怒道:“冯总兵,你的下属无故扣押我李家十几条商船,你必须给个说法!”
冯胜眉头微皱,立刻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最近几个月,你们的大辽河卫指挥使丘福,不但无故扣押我李家商船,还把人员也给扣押,派去与丘福协商的人,一个也没有回去,所以在下只能亲自代表家父,来找冯总兵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