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约定,常雨泽转身急匆匆走了。
他毕竟是平英戏台的管事,长时间和从寒城来的人待在一起,很容易让人猜疑他到底想干什么。
还好,林选之前闹事,给了他说辞,无非就是高全把寒城的贵客得罪不轻,他一直说好话安抚呢。
送走了常雨泽,林选转回头,看向窗口外的平英戏台大堂。
此刻,火莲花已经被送上了台,叫卖会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听着周围那好像随口喊出来的数字,林选忽然觉得,宁城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寒城穷啊,大家都吃不上饭了。
这些人只为了买个烟花,就舍得花那么多钱,倒不如烟花留下,钱也留下,一起换成粮食,更实在呢。
……
夜深了。
林选他们在常雨泽的安排下,住进了宁城最大的客栈。
休息一夜,明天天亮就回去。
同样的夜,宁城最北边的一处高门大院里。
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举着戒尺,满脸怒气。
他面前,可怜的高全高公子跪在那,整个人再也没有丝毫精气神。
“混账东西,你惹谁不行,惹寒城来的人。
那些人就算是把你拔了皮,谁敢给你做主?
罚你半个月不准出门,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反省!
该死的,家里这么多婢女,还跑出去跟别人争女人。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啪的一声,戒尺又一下打在高全的身上。
旁边老管家看不过去了,赶紧过来拉住高端的手。
“老爷消消气,少爷这次知道错了,下次也绝对不会再犯。”
说话间,老管家朝旁边婢女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人过来,扶着高全就走。
高端捂着心口坐下,喝了杯茶,犹自不能消气。
“高星,你说我打他,我那是罚他吗。
他是我儿子,我再生气,我还能害他吗。
整天游手好闲的,这次惹了事,好歹只是被人打了两下。
要是下一次被人打死了,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我这是为他好,他什么时候能明白啊!”
“是是是,老爷一片苦心,小的回头就好好劝劝二公子。只不过,小的感觉,这次的事情有蹊跷啊。”
“什么蹊跷?”
高端疑惑看过来。
“老爷,您不觉得奇怪吗。
往日里,那寒城来的人,不管是哪一路的,平英戏台可都是高接远迎,把人往最豪华的包厢里送。
这次怎么就会去了大堂,跟二公子起冲突了。
还有那平英戏台,以前也不是没有看客因为叫卖起矛盾。
基本上都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别想落到好处。
可您看这次,顾忌对方是寒城的人,大出血安抚也就算了。
为何还要给戏台里那些看热闹的脚夫一些好处,还把这等损失,都算在我高家的头上。
小人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会不会是,那平英戏台后面那位,想要对咱下手了?”
“嗯?”
高端的眼睛眯起来。
老管家趁热打铁:“老爷,我打听了,这次跟二公子起冲突的人,虽然有寒城岳副城主的人,可实际上动手的却是个青年。那青年有可能就是寒城现在实际的城主!”
“寒城实际的城主?”
“对,老爷有所不知,寒城那边,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