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后又道,“许秧秧跟歌儿从前就有矛盾,也不能排除故意为之,至于恬儿……”皇后的眉头蹙了蹙,“或许是无意。”
“歌儿亲眼看见是希恬故意为之。”大皇子知道母后的意思,但他还是决定忤逆一次,“歌儿不会说谎,歌儿为儿臣拼命诞下一子,儿臣不能对不住好他们母子。”
皇后重重地喘一口气,目光平静道:“等歌儿醒来再说,听闻许夫人也在,请许夫人来看看女儿和外孙吧。”
许侍郎和刘氏及许蔓儿正好过来,不用管事特地去请人。
皇后则去找了赵希恬。
此刻的赵希恬重新梳洗了一番,头发还未来得及挽好,外边有人传来“皇后娘娘驾到”,她只好先起身行礼。
紧接着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打得只挽一半的头发彻底散乱下来。
在这个时代,头发凌乱犹如衣衫不整,只着里衣犹如赤身裸体,大家闺秀都是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唯有雪月勾栏里的那些花娘才会散着头发。
打乱头发,对于女子来说是凌辱。
“母后恕罪,不知希恬何处惹怒了母后?”
“你不知?”皇后娘娘坐了下来,居高临下道,“你和许玉歌在后院如何争宠是你们的事,但你竟敢伤害皇家子嗣,赵希恬你好大的胆子!”
赵希恬垂眸,抵死否认:“没有,不是我,母后,是许秧秧,是她把我摔过去,才不小心撞到许玉歌身上的。”
“行了。”皇后根本没听解释。
这些小伎俩她还能看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许玉歌和孩子都受了伤害,你身为当家主母没能照顾好侧妃,甚至在自己女儿的周岁宴弄出这么多的麻烦,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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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你禁足半年,可有异议?”
赵希恬知道母后是打算把事情和稀泥过去,但是和稀泥对她也有好处,反正不管怎样已经报复了许玉歌。
还差个许秧秧。
“事情是意外,我固然有错,许秧秧也有错,母后不能只罚我,不罚许秧秧。”她道,“许秧秧就在隔壁厢房住着。”
皇后瞪一眼赵希恬,她知道许秧秧是无辜的,但是许秧秧不站在她们这一边,甚至会成为她们的一个威胁,该敲打的时候是要敲打一番。
不过这事不能她来,她来易惹怒容府和离亲王府。
“此事本宫自有决断,不是你该管的事。”皇后娘娘命人到隔壁去告诉许秧秧可以归府,人回来禀报她,秧秧郡主说今日就住在府上,明日再走。
赵希恬心头一怵。
又想到许秧秧在耳边说的话,一阵寒意又从脚底窜上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皇后没管她此刻的走神,一直在大皇子府待到许玉歌醒来,已经是傍晚。
她到的时候,许家人正要离开,刘氏的眼睛通红。
靠坐在床上的许玉歌脸色还是很惨白,连着唇色都淡淡的。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
“你身子还没好,不用行礼。”皇后问,“喝药了吗?”
“还没煎好,殿下去问了。”许玉歌说两句话就会咳嗽一下,听到咳嗽声的大皇子端着药赶来了,坐到床边一口一口喂着。
皇后抱着襁褓里瘦弱的婴儿在旁边看着,见许玉歌气色好一点,便问:“你早产的事,想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