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棠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身子已经怔在原地,脑海中只有那句“特将容氏雨棠许配离亲王为正妃”。
正妃。
没有侧妃。
太后不是不同意吗?
“雨棠?”
“姑母?”
容雨棠在平南郡主和容惊春的呼唤中缓过神来,叩首谢恩领旨。
圣旨放置在她的掌心中,很轻,又很重。
她领着圣旨要起身时,一只手扶住她的手臂。
容雨棠方才就看见他了,如今切实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味道,以及手臂上源源不断的体温,心脏怦怦跳了两下。
“回来了。”
“回来了。”
“庄子的葡萄熟了,要吃吗?”
“在哪儿,本王去洗。”
本是再家常不过的话,容雨棠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
自从宫里回来,太后的那番话就会变着花样出现在她脑海里,搅得她睡也睡不着。
后来秧秧从宫里回来,又说了太后属意姚弯弯为正妃,她为侧妃的话,她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
侧妃说白了也是个妾。
妾和小三小四差不多。
她要是做了侧妃,跟小三小四登堂入室有何区别。
她虽和秧秧爸没什么感情,却也痛恨时不时来她面前耀武扬威的那些女人。
太后若是真下了懿旨封她为侧妃。
她便抗旨。
无论如何,她绝不允许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类人。
就在刚刚,皇上封她为正妃,不是侧妃。司徒元鹤也没有侧妃。
容雨棠悬了大半个月的心总算踏踏实实落地,仰头望了望天,也不觉今日的阳光刺眼了。
反而有种拨云见日的感慨。
忽地,她想到了太后属意的姚弯弯,那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姑娘。
“姚弯弯今早跳河了,你知道吗?”
望着未来王妃微微犯愁的样子,司徒元鹤宽慰道:“知道,本王事先和她商议好的,不会有大事。”
“我猜也是。”
“如此信本王?”
容雨棠点头,唇角含着笑:“嗯。有句话叫夫妻间理应多些信任。”
这句话像糖块一样,化在了司徒元鹤的心里。
原来雨棠一直视他为夫君。
“雨棠,本王……”
“本王什么本王?”正德公公走了,容大将军也在旁边看两人你侬我侬好一会了,还一直忽视他,算是彻底忍无可忍,强势地站到自家妹子面前去,“别以为皇上赐了婚,王爷就可以不守规矩,回去回去,大婚前不许见面。”
说着就要撵人。
容雨棠这种时候可不敢吱声,越吱声她兄长越生气。
离亲王也知道打自己兄弟妹妹的主意不地道,自知理亏地点了头。
按规矩是大婚前一天不许见面,并非婚前都不许见面。
司徒元鹤又转身回来:“雨棠……”
容大将军叉腰,跟个夜叉似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