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子骨结实。”司徒元鹤并不担心自己会踩个水会生病,倒是雨棠和秧秧碰到水可能会。
他扫一眼池中的荷,心中若有所思。送走小秧秧后吩咐管事太监:“让工匠做一只莲台小船,完工后直接送去给秧秧。”
……
棠花院。
容雨棠在看玉相思的账本,听到声音后抬头:“秧秧回来啦。”
“回来啦娘亲。”小秧秧跑过去,搬个小板凳坐着。
容雨棠用余光扫一眼,“怎么了?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娘亲。”小秧秧抬头,“离亲王伯伯要选妃了,好多画像……”
容雨棠身子微怔。
“离亲王伯伯让我给他选,窝选不出来,也不敢选。”
“要选离亲王妃,应该王爷自己选,怎么让你来选?”容雨棠声音轻轻的,平平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身旁的秋海却知道,面上越是平静,心底越是波澜。
时菊在听到离亲王要选王妃,都愣了愣,转头和秋海对视一眼。
两人默默无言。
“离亲王伯伯说,选谁都一样,他抗不了皇帝伯伯下的旨。”小秧秧问,“娘亲,皇权至上,所以自己都做不了主吗?”
容雨棠手中的账本不再翻页,望着窗外微微出神:“娘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娘亲也不知道。”
她以为这件事很快会过去。
然而这件事每当她空暇时就会跳出来,像一粒细小的沙砾落在心脏的位置,无足轻重,却又隐隐硌人痛。
其实她从和秧秧的父亲结婚,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只是完成母亲的遗愿,替同母异父的妹妹出嫁。
后面秧秧爸对她非打即骂,也就更别提什么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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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到这里,原身的经历,更让她唯恐避之不及。
离亲王……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对离亲王是怎样的感情。
就这样一日又一日过去,封后大典在艳阳高照日举行完,马上离亲王就要离开云京。
而皇上和太后也强压下来,离开云京前须得定下离亲王妃人选,年底归来就商议成亲之事。
离亲王在朝堂上公然抗旨,惹皇帝震怒,罚三十大杖。
容大将军顿时急了:“皇……”
司徒元鹤:“臣弟谢主隆恩!”
容大将军侧头,眼睁睁看着这糟心玩意儿出去受刑。
虽然他讨厌离亲王离他妹子近,但怎么说离亲王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你说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抗什么旨?皇上多要面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容大将军看着已经趴在长凳上的人,上次看还是看许龄,一杖下去,离亲王没吭声。
“本王不想娶那些世家贵女,便是不想娶。”
“你犟,你就犟。”容大将军听着一杖接一杖的声音,转身去凶执杖太监,“给老子打轻点,打重了太后饶不了你们。”
搬出太后娘娘,执杖太监就不敢造次了,力道不再刚才那样重。
容大将军稍微满意点,他蹲下来,扫一眼四周,模样多少有点猥琐。
他悄声道:“王爷你不想娶那些世家贵女,是不是只想娶雨棠?”
司徒元鹤抬眸望向他,哪怕打得身后已经开始渗血,眼神还是那般坚毅。
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容大将军也明白了。
他起身,朝执杖太监问:“还有几杖?”
“十六杖。”
紧接着他开始数,到仅仅剩下最后五杖时,毫不客气道:“最后五杖给本将军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