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菊悄声道:“那苦蒿我当时见离亲王吃了。”
秋海道:“嗯,此地没捣药的东西,只能用嘴嚼烂,是民间止血的土方子,将军和郡主行军打仗时,也常用这个法子止血。”
时菊想起来了:“郡主苦到脸变形那个草药?”
秋海点头。
两人声小,容雨棠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容雨棠垂眸看了看掌心上裹着的药布,绿色的草药汁已经渗出来一些,像是苦到流出来了。
她出声询问:“离亲王怎会来此?”
司徒元鹤:“小狼想秧秧了,咬着本王的裤腿要来。”
容雨棠左顾右盼一下:“小狼呢?”
“不在这。”司徒元鹤看她一眼,“一到附近闻见秧秧的味,就跑去找人了。”
“崽崽!”小秧秧正被舅舅挂在树杈中间掏鸟蛋呢,忽地看见一道黑影窜到树下,朝着她“嗷呜”一声。
小秧秧又惊又喜。
“崽崽你怎么来啦?舅舅窝要下去。”
容大将军刚把一窝鸟蛋套下来,看到围着树打转的小狼立马就心情不好了。
小狼在这,离亲王岂不是也在附近?
他抱着小秧秧跃下树去,小秧秧一把抱起小狼,在怀里狠狠吸一口:“崽崽!”
容大将军一手拿鸟蛋,一手去提弹弓打中的麻雀,然后发现还有一只山鸡不见了。
一转身,山鸡叼在小狼的嘴里。
小秧秧:“舅舅,崽崽在帮忙哎。”
容大将军满脸黑线,他只是不留神的功夫,东西就让离亲王养的小狼叼走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小秧秧已经带领着小狼走在前头。
只得作罢。
回到家中,果然多了一人。
容大将军脸色更黑了。
“离亲王是老眼昏花不识路,把南当作北了?不回扶余来这做什么,别说是凑巧路过。”
“非也。本王是送小狼来见秧秧。”司徒元鹤正儿八经解释,没有一个人信他,看他的眼神都意味深长。
司徒元鹤:“……”
容大将军:“小狼送到了,王爷请回吧。”
“做什么。”姜知韫瞪他一眼,“王爷来都来了,用过晚膳再走。”
司徒元鹤:“本王恭敬不如从命。”
容大将军和离亲王目光一对视,像是有要打起来的架势,容雨棠瞧出端倪来,连忙道:“明日要做青团,今日得把材料准备齐全,兄长,家里有糯米吗?需要糯米粉。”
“没有,得去村民家中买。”容大将军看一眼离亲王,“王爷既要蹭饭,总不能白吃,去买些糯米回来,再用石磨磨成糯米粉。”
司徒元鹤应了下来。
但他对此地不熟悉,又是金尊玉贵的王爷,容城竹起身陪他一道去买。
途中,容城竹含笑着说了一句:“姑母走失这几年我爹心里头一直不好受,觉得就是自己没看好人,让什么人拐去了。”
“当初秧秧来府里报信后,爹他就想第一时间把姑母接回来看好,要不是娘拦着,又有皇上插一手,许大人的脖子上怕是架好几次刀子,人也强行带回来了。”
司徒元鹤抿唇:“本王知道。”
容城竹眯眼笑笑:“一年半载,爹怕是不许再有什么人再拐走姑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