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瞬间臊得慌。
他随手一拿弓,空着的手抱起小秧秧,眼睛不敢看其余众人:“走,舅舅带你打猎去。”
“爹,我也去!”
“滚一边去。”容大将军看着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出来插一嘴,事情可能就到此结束,轮得着老大老三拆穿他?
容惊春立马委屈。
后边的人都笑了。
“你爹带秧秧去打猎,我带惊春去摘艾草和箬竹叶,明早做青团吃。”容雨棠零碎的记忆里,是记着离家不远处的一块荒土里长了艾草,土边山林里正好有一大丛箬竹叶。
原主的娘带着原主在清明和端午去摘过,生长得十分茂盛,也没什么虫子,箬竹叶大多都光滑完整。
“还是姑母好!”容惊春开开心心往前去,还不忘回头催促着姑母快走快走,容轻澈也跟着去了,还一边在后面骂老四。
“走慢点,急着投胎不是?真当姑母跟你一样皮糙肉厚呢。”
“三哥你真烦人!姑母快点,甩开他!”
“甩开我?才去二哥营中月余就敢大放厥词,整个府里就你最废物,和一只小狼打架,小狼毫无无伤,自己遍体鳞伤,嗤!”
“容老三!”容惊春忍无可忍,握着拳头转身。
容轻澈用一柄折扇便把人抵住,“本公子不同你打,扰了姑母兴致。”
早已经摸透这家兄弟们相处模式的容雨棠:“……”
打。
你们只管打。
容惊春一听,不高兴地站到姑母身边去,容雨棠笑着哄他:“明早青团不给你三哥吃。”
容惊春立马高兴。
实打实的好哄。
容轻澈又想开口嘲讽一番,在看到姑母的眼色后,行,暂且放过你小子。
清明祭祀的缘故,容轻澈并未穿红衣,而是一件月牙白的衣裳,和容城竹的同一匹布。
不过容城竹穿白色衣裳,清尘脱俗。
容轻澈穿了白色衣裳,也掩不住身上的风流。弯着腰在土里摘艾叶,纤白的手指捏着艾叶轻轻一掐,再随手丢进篮子里,动作行云流水。
只是从一个红衣花花公子,变成了一个风流贵公子罢。
容惊春在旁看得直咬牙,“三哥跟只花蝴蝶似的!丢我们将军府的脸!”
咻!
一支枯枝朝他飞过来,他一侧身,有惊无险躲过。
“容老四,别以为我听不到。”
容惊春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双手在箬竹叶上哗哗地扯,容雨棠觉得他像是要把根一起带走。
箬竹叶长得密,一根挨着一根,叶子更是挤着叶子,又有人的半身高,置身其中很难看清底下的路是实是虚。
容雨棠前脚刚提醒容惊春小心一点,后脚就踩空。
哗啦一声要掉下去。
“姑母!”
容轻澈听到动静起身,忽地发现一道身影从身后窜过,跟过去后发现箬竹叶林中间有个大窟窿。
姑母摔进去了。
又没完全摔。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离亲王正搂着姑母,姑母的手脚都未曾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