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
让霜女单手拎来的。
霜女道:“路上瞧见,先行提来,奴婢再去请大公子。”
说完又消失了。
大夫脉一把,银针一扎,边说道:“风寒传人,五姑娘年幼,离远些。”
若榴上前就把人薅怀里,抱离得远远的,小秧秧巴巴地望着里边。
“姑娘,大夫说了风寒传人,你也不想三公子病还没好,你又病重是不是?”
“要是有口罩就好了。”小秧秧嘟囔着。
“什么?”
“没事。”小秧秧指着前面一点的位置,“放窝在那,窝不靠近,窝看着哥哥总行吧?”
若榴犟不过,抱过去了。
“娘……”许斐然又开始喊了,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淌下来。
“唉。”容雨棠应了,紧紧握着他的手,“娘在,小斐然不怕,不怕啊,娘在,娘在……”
小斐然忽然安静了一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了大夫,更是瞧见坐在床边拉着他手的女子。
那张脸来回变换着。
一会儿是姨母,一会儿是他娘。
“姨母……娘……”
最后变成了他的亲娘。
小斐然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起来,终于不再是平日里冷漠的小酷仔,抬着手就想要娘亲抱,跟一只被遗弃的小狼崽子一样,可怜地耷拉着耳朵,爪子也变得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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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雨棠只好连人带被子一块裹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被。
“娘……”
“娘在呢。”
“娘,儿子好想你。”小斐然哭着靠进娘亲温暖的怀里,紧紧地靠着。
模糊的视线里,还能看见小秧秧,坐在小板凳上,刚站起来,下一秒便让身旁的侍女按回去,撅着小嘴一点不开心。
小秧秧坐着坐着,就把小板凳往前面挪一下,挪一下,若榴便连人带小板凳抱着重新往后坐一下。
她不甘心又悄悄往前挪。
若榴又连人带板凳往后带。
小秧秧:“……”
“若榴你好烦人!”
“那姑娘便烦吧。”
小秧秧更气了,只得探着个小脑袋往娘亲怀里看,看着娘亲给哥哥喂了药,哄哥哥睡着。
哥哥紧紧抓着娘亲的手不放,娘亲就这么坐着,一只手轻轻拍在哥哥身上,嘴里又哼唱起哄人入睡的歌谣。
听着听着……她睡着了。
许斐然也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他眨了眨眼睛。
昨夜,他好像看见他娘了。
许斐然动了动身子,他手上好像拽着什么,侧头望去,是一根白玉般的手。
姨母爬在床沿,正好抬起头来。
“小斐然,醒啦?太好了。”
“哥哥!你醒啦!”彼时,一个头发未梳的小团子冲进来,若榴也追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红木梳。
“姑娘!”若榴又一把将自家这个不听话的小主子拦腰抱起。
小秧秧:“……”
许斐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