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墨啊,好东西。”她满意地望着手腕上将会一直停留的红梅。
容轻澈坐下来喝口茶,见她高兴的样子,不由得撇嘴。
司徒君还真是惯会往人身上打记号,跟标记所有物一样。
“你少被太子殿下迷惑心智,他是太子,欢喜你一时,也可能欢喜你一世,但不会欢喜你一人。”
“慢慢看。”许秧秧说,“凡事都一步步来,有你们在,我又不是没有重选的能力,不怕。”
“你明白就行。”容轻澈揉揉她脑袋,“别跟只犬一样,傻乎乎后面跟着。”
“我才不是犬,要是非比做什么,我是狼!”许秧秧说,“我家崽崽好久没去山上捕猎,赶明儿带它去转两圈。”
听到这话的雪狼立马跑过来。
许秧秧笑着,容轻澈也跟笑着,他漫不经心道:“你最近可有收到许家人的信?”
“怎么这么问?”
“就是我今日在街上撞见许家那位想做尼姑的四姑娘,嘴里念叨着怎么没一点消息,就后面跟着听一下,她好像给你写了信,你没收着。”
“没有信啊。”许秧秧对许家非要她喊四姐姐的许玉冉很有印象,“你尾随良家少女?”
“?”容轻澈看向妹妹,“你说话讲些证据,大路朝天,人人走得。”
许秧秧笑笑,“特地给人来问信的事?”
“非也非也。”容轻澈摇着折扇,“本公子是想妹妹,特地来看妹妹一眼,再送点宵夜。”
他从袖口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酥包。
“最近总听人说太子殿下和未来的太子妃一块在街上买酥包,感情好着呢。”后面一句捏着嗓子说得阴阳怪气。
“这玩意还要太子殿下买?秧秧你说想吃,咱们两府的人谁不会给你买?少被这些小恩小惠给骗了。”
许秧秧哭笑不得。
“这话四哥也同我说过。”
“容老四值得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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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个笑作一团。
……
司徒君回府后也盯着腕上的六瓣梅花望。
秧秧画的。
秧秧说:“梅出六为贵,尊贵的太子殿下可满意?”
秧秧的音容相貌在他脑海中栩栩如生。
他勾了勾唇。
在随安和行云看来就是在傻笑,显得他们殿下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更不聪明的事还在后头,太子殿下要来一根针,在烛火上烧一遍,就着红墨对左手腕上的梅花扎起来。
“殿下!”随安吓得赶紧把红墨抱开。
司徒君沉下脸:“放下。”
随安不得不放回去,不情不愿的,“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把六瓣梅留下。”
“这是千年红墨,过一千年都不会褪色的。”
“想留更深一点。”司徒君继续扎着,不痛似的,“有人刺字,孤刺梅花。”
随安:“见到秧秧郡主属下就告诉她。”
司徒君一个冷眼过去。
你敢。
随安确实不敢,他缩一下脖子:“属下斗胆一问……”
司徒君:“你一直很大胆。”
随安:“……”
确实如此。
可能因为他跟着殿下时,殿下只是许府不受宠的三公子,对他而言是个弟弟一样的小孩。
头些年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后面主子的性子转好,他难免放肆一点。
好像太子府的奴才里,就属他最放肆。
“属下知错。”上一句是认错,下一句还是斗胆。
“属下斗胆,太子府往后听殿下的,还是听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