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儿那叫一个急,眼睁睁看着姐姐被带走,急急忙忙去找爹爹,问:“爹爹你是不是要罚姐姐?姐姐才回来。”
容泊呈:“她藐视军令,没有如期回来,军法处置。”
“军法……”喜儿知道的,军法可比府里惩罚下人严重多了。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地拽着爹爹衣袖求情。
容泊呈没理。
“爹爹,我也不要理你了。”喜儿转身就走,“我要去找姐姐,要打打我身上好了。”
容泊呈看向下人:“拦着她。”
府里多男子,男子多为士兵,挡在门口跟堵墙似的。
喜儿气急,扭头对着她爹的背影说:“我要跟娘写信告状!”
容泊呈无奈地笑笑,回她:“那就等殿下回信吧。”
喜儿更气了。
……
书房。
军中大将和先生们都在此处,他们一个个看向卓无恙,豪不拘礼地递毛笔,研磨,全部围过去,只为第一时间看到卓无恙绘下西蛮的半壁江山图。
西蛮的半壁江山图啊!!!
每个人都很激动,眼里写满着急切和期待,都把他们侯爷挤到外边去了。
容泊呈也有些无语,但还能忍,提醒他们:“散开些,小心把人憋没了。”
众人一听,立马散开一点。
卓无恙笑笑,提起毛笔,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忆自己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淌过的每一条河流,仰头看见的每一座悬崖,每一座山,每一片草原……
笔尖落在羊皮卷上,开始一点点绘下他的三年,细致到沟壑小道。
这些东西日日在他脑中重复,不断重复,回忆,不停地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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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在记忆中描绘过千千万万遍。
下笔如有神助,笔墨流畅如山河。
西蛮地势广,半壁江山也要画上良久,这也是件耗费心神的事。
有人见他热了,随手就抽了侯爷的一本书册,在那唰唰扇着。
有人见他冒汗,犹豫着要不要递个帕子,又怕打断他的思绪。
还有人已经捧着茶水在那,卓公子要是想喝,立马就能喝上!
持续了很久。
卓无恙好似又在山河走了一遍,完全地投入进去,快到尾声时,他的笔突然又勾勒出半张侧脸,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众人愣住,“蛮族还有座人脸山?”
“好像没有吧?”
“不知道啊。”
“这好像是个女子的侧脸……”
“我怎么觉着有点熟悉?”
议论的声音唤回卓无恙的思绪,他手中的笔一顿,看见把人也画上去了,顿时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对不住。”
因为他每次在脑海中描绘一遍江山图,最后也会细细描绘一遍容淳礼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不会忘,却还是下意识地描绘。
他尴尬地停笔:“好了,这个人侧脸图,是不是把这江山图毁了?不如我重画?”
“不必!”
“完全不必!”
“卓先生!”军中的人只要遇见佩服的才子,都会尊称一声先生,这是对文人最高的赞誉。
“卓先生不必劳心劳力重画,这个侧脸图就当是先生的刻章!”他们已经抢着江山图过去细看,有人大声嚷着墨还没干,别乱拿!
险些打起来。
最后合伙小心翼翼又铺好,等着墨干。
容泊呈望了一眼羊皮卷上几笔勾勒出的侧脸,一眼认出是自己大侄女。
卓无恙对上定西侯审视的目光,闷声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