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眼眶一热,眼底盛着泪花。
不禁又想起那句。
她命好。
颂薇若有所思:“玉曦姐的事我们这些亲近之人都尚且不知,别人又是如何得知?怕是没少背地里打听。”
闵公公跟着分析:“贺兰棋早已身死,其手下和府中人在王上登基第二日便已屠尽,奴才领命亲自去的,北寒不会再有知情人,何况当年王后娘娘和大云皇后娘娘是秘密受困王子府里的一方小院重兵看守,见过王后娘娘容貌之人少之又少。”
颂薇:“那就只剩下我们大云有知情人了。”
闵公公和嬷嬷赞同点头。
玉奴蹙眉道:“太多了。”
“我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是前朝大皇子之女的生辰宴,前来贺礼之人数不胜数,还都是达官显贵。”
“是啊,达官显贵。”颂薇意味深长,“达官显贵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而且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
嬷嬷:“这个时间点王上不在。”
颂薇摇头:“不止。”
玉奴对上颂薇郡主的眼睛,瞬间恍然大悟:“这个时间点王上已经到云京大半个月,调查我的身世过往也需要时间,半个月?”
闵公公也反应过来,立马道:“奴才立马去查云京随行名单的人。”
“辛苦闵公公了。”玉奴抬手示意他去,而后坐下,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她看似冷静的模样之下,只有自己清楚自己心中的忐忑。
忐忑的不是众人揪着她不堪的过往口伐笔诛,是怕众人连王上一块折辱。
王上这个王位来得本就不是朝民所向。
说不好听是谋朝篡位,只有少数人知道是错误纠正。
王上,您在云京如何呢?
此刻。
云京***的竹枝别院,贺兰辞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围桌而坐的***和香夫人同时抬眸望他。
暖和的天还能凉到?
贺兰辞摸摸鼻子,咧嘴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是玉奴想本王了。”
怕旁人不信似的,又加了句:“一思二骂三受寒。”
刚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香夫人轻飘飘扫他一眼。
贺兰辞:“……”
“这是孩子也想本王了。”贺兰辞又解释,“本王出发前一日玉奴刚好诊出身孕。”
香夫人又看他一眼。
贺兰辞:“…………”
司徒含烟再也忍不住,用手帕抵着唇笑出声来,又示意婢女给北寒王的杯里添茶。
贺兰辞喝了一口,看向香夫人:“国事已经谈妥,本王即将启程回北寒,香夫人……”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
“您真的不跟本王回去吗?那是您的故土,您会是北寒尊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