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芍发现自从公子枕在许玉冉的腿上歇息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隔三岔五就来雪月楼,还宿在这儿。
衣裳的样式也越来越多,今儿个是广袖深衣,明儿个是对襟窄袖,红色都能穿出花来,还变化着束发的发冠。
手中的折扇摇着,比从前任何时候都风流倜傥。
啧,跟枝头展着羽毛求偶的鸟儿似的。
红蕖好像没看见公子的变化一样,和平日里一样不为所动,不过听话了许多,公子让弹曲就弹曲,让陪着用膳就陪着用膳,不再像从前那样嘴里答应了,背地里反着来。
就是可怜了公子,一双眼睛黏在人家身上,人家只顾着手里的琴。
木芍差点笑出声来。
木芍在许玉冉的屋子门口停留有些久了,难免引起屋里那位主子的注意,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杀过来,木芍赶紧迈着步子离开。
脚上的铃铛作响,屋里的琴音也停。
许玉冉抬眸:“三公子,这是我会的最后一首曲子了。”
容轻澈一脸的意犹未尽:“这么快就弹完了你会的曲目?”
快?
连续十日,一日要听十首以上,已经弹了百首有余,还快?
许玉冉险些气晕过去。
“……三公子你要不去听听别的曲?”
“你还会什么别的曲?”容轻澈眸子微亮。
许玉冉:“……”
都听十日了还不够吗?她弹够够的了,手指都弹麻了,连听十日禅音,她更加清心寡欲。
她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浅笑:“不会。”
容轻澈张唇:“那就……”
许玉冉快速道:“三公子你莫要再让我弹一遍!”
突然又清心寡欲不起来了,话音尾巴带着隐隐的怒意。
容轻澈粲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说?没想到你如此了解我。”
“……公子何不去听别人的曲?”许玉冉又提一遍。
容轻澈立马回绝:“我是个守身如玉之人,既听你的曲,又怎么能去听别人的曲。”
这二者有何联系?
许玉冉脑子里嗡嗡的。
这时有人敲门,天下一品的人送来一碗红枣甜汤,容轻澈示意放到许玉冉的面前,抬手让那人退下。
随着房门再次关上,许玉冉也抬头望过去。
“什么?”
“可以暖身子的甜汤,对你有好处。”容轻澈微抬下巴示意她尝尝,“尝尝味道如何?甜味少了还是多了?喜欢的话,可以让天下一品那边时时给你备着。”
许玉冉奇怪地看了他两眼,端起来小口小口地喝着。
“好喝,暖身子。”
“那多喝些。”容轻澈笑着,“你的月事大概就是这几日,得好生护着……”
“咳!”猛地听到他提起女儿家的月事,许玉冉震惊不已,呛了好大一口甜汤,呛得嗓子眼都疼了。
容轻澈赶忙过去给她轻轻拍着背,说着让她不要慌。
三公子突然变得这么贴心温柔,她现在是挺慌的,也不知道三公子到底是要做个什么。
“脸都咳红了。”容轻澈用手背轻轻地贴上去,“我手凉,舒服吗?”
许玉冉呼吸都轻了。
张张嘴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容轻澈又自顾自地说着:“木芍说你每月来月事都会疼,我问过大夫,是虚寒之症,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子属阴身子是要凉一些,要是疼得厉害,就得去看大夫抓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