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季冬见他脸黑得不成样,想劝不敢劝,扭头问小厮:“三公子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厮一愣,不是,闻大人你不劝劝吗?要打出人命的。
容府没人不知道三公子和四公子打架都是卯足劲地揍。
“东,东边……”小厮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
闻季冬靠近容惊春耳边:“雪月楼。”
容惊春直奔雪月楼。
闻季冬慢悠悠往南疆公主府去,该去找容大哥拿点药,这次多拿点。
知晓情况后的容城竹语重心长道:“你,两边都拉一下。”
阿端又掏出各式各样的伤药放他怀里,附和道:“不要拉偏架,两边都拉一拉。”
容城竹:“老四就爱缸里那尾锦鲤和那匹汗血宝马,一个你送的,一个秧秧送的。”
阿端:“去吧。”
闻季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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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手里的瓶瓶罐罐变得烫手。
等他到雪月楼,才发现事情有多棘手,顶楼已经快要被拆了,好在白日没有宾客,但雪月楼的姑娘们都听到动静往顶层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光听声音都知道有多激烈。
不过大家都以为是木芍和谁打起来了,随着有凳子掉下来,众人纷纷缩进屋里,房门紧闭。
木芍和许玉冉站在门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最后闻季冬和木芍对视一眼,决定一人拉一个,费尽力气才把两人拉开。
上半身被抱住,容惊春踢着腿也要上去揍,根本没什么章法。
容轻澈即使嘴角流血,捂着胸口坐下还是那么风度翩翩。
“容老四,打也打了,停会儿。”他拍拍胸口上的脚印,额头上冒着汗。
见他伤得不轻,容惊春渐渐平息怒火,身上的手一松开,他又猛地靠近。
许玉冉拦在容轻澈前头:“四公子,此事错在我,还请四公子放过三公子。”
她方才看出来了,三公子处处让着四公子一筹,否则也不至于伤这么重。
容惊春盯着面前的人:“许玉冉?”
容轻澈三人暗叫不好,许玉冉要是不出来事情在这架结束就过去了,出来后就是另外一回事。
果不其然,容惊春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容轻澈眼疾手快推开许玉冉,让木芍带着人出去。
紧接着他的衣领就被拽住。
容轻澈故作轻松一笑:“惊春,下次再打行不行?”
他不再叫容老四,而是叫名字,明显带着点讨饶的意思。
容惊春哪里见过的自家三哥这样,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天骄姿态,今天竟然讨饶?还是为许家女?
堕落!
他一拳揍上去。
“草!容老四你来真的?”
“老子今天非得揍醒你!”
一拳又一拳落下,没听到反抗的动静,许玉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紧张地望着木芍。
木芍解释:“三公子和四公子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打归打,差不多就会停下,别人一笑泯恩仇,他们是一打抿恩仇,打完还能龇着一口血牙哈哈笑,是他们兄弟间独有的相处方式,掺和不得。”
“老将军和老郡主从来都在旁边看着,打完了还会告诉兄弟两个哪里有弱点,下次该攻哪里,该防哪里,大公子就在旁边递药,三公子和四公子会哭哭啼啼跟大公子告状……”木芍忽地停顿,发觉自己讲太多了。
转而回归正题,“他俩打的时候不能有人插手,何况是你,红蕖。”
容家人人都恨许家人,其他人面上还能保持着点高门风度,四公子那暴脾气跟老将军年轻时一模一样,是装不了一点的。
许玉冉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等到停了动静,她们才过去。
四公子和闻大人已经离开,只余一句“你迟早要挨爹娘一顿打”回荡在屋里。
容轻澈咧嘴笑了笑,抬下巴指着桌上乱七八糟的药瓶:“木芍。”
许玉冉快一步坐过去,轻声道:“我来。”
声音轻轻的,像是心疼。
容轻澈没拒绝,抬手示意木芍下去,他看许玉冉的手指都在颤,安抚道:“死不了,老四不可能弑兄,不然他往后的日子多无趣。”
“我不该出来。”
“也算是在老四面前过了明路。”容轻澈毫不在乎地说着。
许玉冉抬眸:“然后呢?过了明路会怎样?”
“为什么要过明路,三公子你心里清楚吗?”
同一日,容轻澈先是被母亲问住,又是被面前的许玉冉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