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得益于木芍没有摆谱,许玉冉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到了天下一品,木芍说:“今日庆生,我还叫了公子一块。”
许玉冉“嗯”一声。
木芍见她一点不惊讶,猜到她知道点什么,笑容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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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啊公子啊,有人把你的心思捏得准准的,你还不知道呢。
俗话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真正的猎人其实是猎物?
木芍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许玉冉的手腕上楼去。
刚靠近天字一号房,里边就传来一道娇媚的嗓音。
“公子,公子你真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么?我在公子身边做事也多年了,知根知底。”
许玉冉抬眸望着,尽管脸色平静,木芍还是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难色。
木芍顿时脑门突突的,她推门进去。
“都过去好几天了,郢掌柜还没回去?近两年郢掌柜手下的营生可不怎么好啊,敢情是心思都用在如何勾引东家,没放在正经营生上。”
许玉冉跟着木芍进去,一眼看见郢掌柜身子歪倒在容三公子身上,容三公子用折扇推了一下人,嘴里说着:“有点分寸。”
笑着说的,郢掌柜哪能听,又巴巴地贴上去,容三公子的笑容渐渐淡去,郢掌柜才不得不坐好。
木芍居高临下道:“郢掌柜要是不想做正经的营生,就到我的雪月楼来,雪月楼随时恭候。”
郢掌柜有些敢怒不敢言,笑着喊她一声木芍姐。
木芍的年龄确实比郢掌柜大些,但许玉冉能感觉到这声姐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因为木芍姐的地位,仅次于容三公子。
这些年在雪月楼,她也渐渐察觉到容三公子明暗的产业,大部分都是木芍姐在打理。
郢掌柜拿出礼物,先是祝贺木芍姐生辰喜乐,目光辗转到她身上。
“这位姑娘好生美丽,瞧着不像雪月楼里的姑娘……”郢掌柜扫一眼坐着的公子,方才从她们一进来,东家的目光就若有似无跟着这位姑娘。
她笑笑:“姑娘贵姓?”
容轻澈:“容。”
“容?”郢掌柜的脸色变了变,像她们这样每隔三年就会入京见一次东家的人,多少知道点东家的底细。
东家是容家人。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容姑娘恕罪。”郢掌柜立马尊敬起来。
木芍的眸子动了动,没说什么。
许玉冉却说:“郢掌柜误会,我不姓容。”
容轻澈倏地抬眸望去,嘴角浅浅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郢掌柜:“啊?”
许玉冉想说自己姓许,偏又不能说,她侥幸存活的庶兄都被责令改姓了。
这时,木芍拉着许玉冉坐下,解释道:“这是我妹妹,我们无姓,若有人问,一般都说姓容。”
其实应该说姓姜。
她们是老镇国公为平南郡主所养的死士,无名无姓,只有代号相传,上一代木芍救主丧命战场,由她来替。
战场上活下来的死士都在平南郡主身边,而她们年轻一代则被安排在诸位公子身边,年龄和三位公子相差不了多少,和四公子五姑娘才差得大。
不过跟了容家的公子,说姓容也没错,何况郢掌柜知道的也不多。
“原来如此。”郢掌柜又问许玉冉,“你叫什么。”
许玉冉:“红蕖。”
“你们还真是姐妹,一朵芍药一朵荷。”郢掌柜的目光又在东家和红蕖的身上来回转悠,笑着重新坐回去。
许玉冉也要在木芍的身旁坐下,忽地一只手拽在她的手腕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了过去。
容轻澈一脚勾过凳子,许玉冉正好落座。
郢掌柜的收臂也让木芍眼疾手快扶住,才没坐空。
木芍笑着看向自己旁边,示意郢掌柜坐过来。
郢掌柜登时脸色铁青,看一眼东家,东家没看她,只好不情不愿坐下,怨毒地望着对面。
许玉冉一阵头皮发麻。
三公子一如既往地爱给她找事。
“我和木芍姐坐一块。”许玉冉刚起身,又被摁着腰坐下去。
容轻澈:“让你坐就坐,近点。”
许玉冉没听。
容轻澈只好自己动手,手掌从许玉冉的腰落在凳子上,刺啦一声,凳子移过去,两人挨得更近些。
“这么有分寸做什么?”容轻澈的语气听着不是很高兴。
一个被骂没分寸,一个被骂太有分寸,是谁都听出其中一个是嫌弃,一个是偏爱。
木芍看着郢掌柜的脸已经气成猪肝色,忍不住笑出声来,跟着附和。
“是啊红蕖,以你和公子的关系,这么有分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