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催的,酒没敬完,只敬了主桌,爹就带着弟弟们去敬酒了。”容泊呈如实地说着,盖头下传来温柔而浅的笑声。
他的喉结跟着滚动。
“殿下,臣要揭盖头了。”说着拿起一旁的金秤,想着喜婆说的称心如意,慢慢挑开盖头。
随着盖头的揭开,他再见秋波潋滟的双眸,眸子是他的面容。
容泊呈转身,去倒来两杯酒,一杯递到***手里:“殿下,合卺酒。”
司徒含烟伸手去接,一般盛合卺酒的杯盏都很小,两人的手指触上,她忍不住抬眸,又和侯爷的目光对上。
不知从何时起,每次她去望侯爷,侯爷都早已在望着她。
染了胭脂的脸蛋更红了。
两人坐在一处,身子微微往前倾,双手交叉相缠,杯至唇边,仰头边一饮而尽。
容泊呈拿过酒盏放回去。
揭盖头,合卺酒,两人都知道下一步是洞房花烛。
司徒含烟不由得紧张。
“殿下。”容泊呈挥袖坐在她的面前,“臣有些话想同殿下说。”
司徒含烟缓缓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紧张,她知道事已至此,侯爷定然不会悔婚,但还是隐隐有些怕。
忽地,一只手轻轻抚在她的脸上,她瞬间便不紧张了。
“侯爷要说什么。”
容泊呈收回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说:“首先,臣已与殿下成亲为夫妻,夫妻一体,想要重新为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
“嗯?”司徒含烟懵了一下,容家人她知道啊,不过侯爷能如此郑重,是把她当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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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郑重地听着。
“容家第一代是我爹娘姑母,爹虽是草莽出身,却是带兵领将的奇才,性子是有些粗鲁,但很护短,若是有时我不在殿下身边,有事的话可以找爹娘,不用觉得劳烦二老,不劳烦他们他们才会生闷气。”
“娘是镇国公府贵女,是讲理之人,不过……也不是很讲理,她都是对外摆摆谱,很护着家里人,当然也亏爹娘教导有方,容家后代都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不欺人,也不让人欺。”
“爹的克星是娘,若是殿下觉得爹有些过于宠溺我们的孩儿,便去同娘告状,娘不用说话爹都会害怕的。”
司徒含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
“嗯。”容泊呈见她笑,眼尾也染上笑意,“第二代是我们兄弟妹五个,大哥已是药王谷谷主,药材很多,有需要珍贵的药材可以去找大哥,吃穿住行可以找三弟,我知晓殿下不缺这些,但容家不会让殿下吃苦。”
司徒含烟摇头,“没有苦。”
“四弟的话,如今云京城城防安危都是四弟在管,手里也握着大权,倘若我去了西关不在殿下身边,有事可以找四弟。
司徒含烟忍不住问:“你是替他们都安排好了吗?”
“我们家都是互帮互助的,这也意味着他们同样会对自己的妻儿交代和我差不多的话,家里人若有事,还望殿下也护之。”
司徒含烟一直笑着,就这么凝着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容泊呈问:“怎么这样看我?”
她摇摇头,还是笑盈盈地看着。
容泊呈伸手盖住她的双眸,睫毛在他掌心颤动,像羽毛于掌心,痒痒的。
“殿下,先别这样看,我还有许多话没说话。”
司徒含烟点头,她也从未见容泊呈说过这么多话,听得愈发认真。
容泊呈继续:“五妹是颂笙颂薇不同,是入容家族谱的,只是可惜当年不能改姓容,许家留许姓,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攀附秧秧,不过让他们自己毁了。”
“我们容家的家训多条,一条家庭当和睦,一条恩必偿,仇必报,是重中之重。”
“殿下与我成亲,殿下仇之人,容家必不相交,于殿下有恩之人,容家遇之必偿。”容泊呈见她抿了抿唇,起身去给她倒杯水,又继续说起容家的第二代。
“除去我们兄弟妹五个,先有伶端公主,现又有***你,三弟不知要何时,不过我想也不会用很久,四弟与闻相走得近,是我们容家重要的秘密之一。”
司徒含烟点了点头,还没彻底明白其意,略带疑惑:“四弟和闻相走得近,是秘密吗?”
云京城的人都知道二人是从小到大的挚友,如形影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