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含烟沉默片刻,轻轻道:“没有。”
她又轻轻叫着女儿的名字:“喜儿,喜儿……”
***舒展眉眼。
全家人心里提着的石头才跟着落下。
***抱着孩子落座,全家人也才纷纷坐下,暂且吃个茶水点心垫肚子,厨房还得好一会儿呢。
司徒含烟沉浸在抱到女儿的喜悦中,一直没有抬头。
容泊呈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还得去招呼其他宾客。
容惊春起身说也要出去找个人,找谁全家心知肚明。
容惊春一只脚迈出门槛,身后忽然传来他娘的声音。
“叫季冬也来这儿吃吧,加个凳子加双碗筷的事。”
他脚步微顿,惊喜地回头望向爹娘。
“看什么看!”容老将军刚凶出声,就被平南郡主瞪了。
“小皇孙和喜儿这么小,你这嗓门能不能收收!”
容老将军立马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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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容惊春瞬间跑得没影,高兴得没看脚下的路,一个趔趄。
颂薇颂笙姐弟两个无法理解四哥到底是高兴还是害怕,耸了耸肩事情就过去。
“皇姐。”许秧秧伸手从侍女那儿拿来两个方方正正的木匣,“父皇身子不适,托我和哥哥带来给喜儿的。”
皇上最近身体还不错,哪里有什么不适,只是不能来罢了。
容泊呈只是一个侯爷,哪里能有天子亲临的殊荣。
但是许秧秧特地说了这么一句,木匣里装的又是一个银制长命锁,一个金制长命锁。
容雨棠笑道:“满月银,白日金,皇上真是有心了。”
平南郡主:“泊呈不在,麻烦***给喜儿戴上如何?也让我们喜儿沾沾***的福气。”
司徒含烟抬眸看向众人,才发现她进的这间屋子,全是容家人。
太子妃,太子,云祉。
容老将军、平南郡主、容三公子、刚出去的容四公子。
离亲王、离亲王妃、颂薇、颂笙。
容家大公子和伶端公主,以及刚开始会说话的小儿子淳嘉。
还有容淳礼。
过继给容大公子,实际乃定西侯的儿子。
大家的眼神好像都知道她是喜儿的亲娘,侯爷说了?
她不敢确定。
不过眼下的情景,还是令人热泪盈眶。
她一个外人,和容家人同席,或许只是因为来人里,除去太子太子妃,属她的身份地位最高,故而得容家所有人顾之,可这还是给她一种,自己已经嫁给定西侯的错觉。
在给喜儿戴上银制长命锁时,好像这个满月宴是她和定西侯所办,众人是来庆贺他们生下一女。
长命锁还是父皇亲赐。
父皇已知道,并未阻拦,是不是父皇心底也是认同的?
以上种种,都让她心中又酸又甜。
戴完长命锁,喜儿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小嘴动了动,眼睛睁大,似乎望见了她的亲娘,不哭也不闹,看一会儿又缓缓闭眼睡去。
因为在亲娘怀中,睡得更加香甜。
司徒含烟知道容家人肯定不会亏待孩子,哪怕误以为不是容家血脉,现在看来似乎大家都知道是容家血脉,只会更加真心地待喜儿。
她的心放下大半。
至于放不下的那部分……
司徒含烟不由自主地看向容淳礼,男生女相,十分秀气稚嫩,只瞧模样,更像侯爷的孪生哥哥。
若论这冰冰冷冷的性子,像定西侯。
淳礼回来时已经懂事,知晓定西侯才是他亲爹。
伶端公主又有了亲生子,淳礼在那儿不再是唯一,喜儿在定西侯府却是唯一,那他对喜儿这个妹妹……又作何想呢?
淳礼终究是男子,喜儿只是女子,兄妹二人起冲突,侯爷又是否会……
她越想越心惊。
落地的大半颗心又重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