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竹没和他们坐在一块,他是南疆的驸马,跟伶端公主坐在对面,怀里坐着一个一岁的小崽子。
大的那个没敢带来,只带了小的这个,小的脱不开身。
闻季冬身在礼部,接待使臣的事早早在他手上,也是脱不了身,只能坐在这麟德殿里。
好在三人坐的位置相近,举杯也不必麻烦起身。
“敬王请。”
“请。”
还没落杯,便听到外边传来动静,三国使臣来了。
众人起身迎贵客。
互相以礼寒暄后,北寒西蛮使臣落座,南疆使臣则来到他们公主和驸马的面前行跪礼。
还带了话。
“王上王后都十分想念公主,盼望公主带着驸马及孩子回故乡小住,这也是驸马迎娶公主时答应的事。”
容城竹微笑道:“过段时日我们便会回南疆。”
南疆使臣点头,又道:“公主,王子也十分想念您,命下官给公主带来故乡的花种。”
有人递上一袋种子。
使臣口中的王子是莫振元,南疆王和王后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又远嫁,莫振元是将军,又曾入雾毒山,自然而然封了王子,待南疆王和王后退位,王位便是他的。
乌一伶端对王位并没有什么想法,而且莫振元除了喜欢她这一点让人厌烦,其他方面没得挑剔,也受子民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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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接花种。
容城竹快了一步,有礼道谢。
南疆人也是喜欢这位待人有礼又有本事的驸马,一切都很和谐。
只是有一人,多看了容城竹怀中的孩子两眼。
是乌一族人。
“公主和驸马生的是个男孩?”
阿端心里咯噔一下,容城竹坦然自若道:“是的,要抱一抱吗?”
乌一族人也没客气,抱过孩子后有意检查一下,还真是个男孩。
乌一族人露出惊疑的神色。
容城竹担忧地问:“可是孩子有什么隐藏的病灶?”
“驸马误会。”乌一族人摇头,望着驸马紧张担忧的神色,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解释道,“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公主血脉纯净,第一胎应当是个女儿才对。”
“孩子没事便好。”容城竹松口气,抱回小儿子,“也是城竹对不住乌一族,我是外族人。”
乌一族人和外族通婚,确实不一定会生下女儿。
那人抿唇笑了笑,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容城竹一手抱娃,一手牵着阿端的手坐下,捏捏她的手指以示安抚。
阿端瞧着南疆使臣已经和其他大臣相谈甚欢,才彻底松口气。
“***到!”
伴随着传话的声音,大殿有一瞬的安静,容泊呈瞥见些许大臣的笑容僵硬,眼里闪过难以言喻的嫌弃,西蛮的使臣更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慢慢吞吞地起身。
似乎都瞧不起这位***。
容泊呈知道为什么,他无意间听人议论过。
***若是一直待在西蛮没有回来,便是大云真正的功臣,受人敬仰。
偏偏她回来了。
做了西蛮王的妃子,以不洁之身回来,若不是皇上太子宠爱司徒含烟,封了***,怕是要议论到明面上来。
西蛮使臣瞧不起,一是觉得脸上无光,二是气愤这位***偷偷给大云传信,毁他们和北寒之约,还让西蛮翻身不成又被踩在脚下。
容泊呈却是知道这位养在深闺里的***是何等坚韧,起身,铿锵有力道:“微臣参见***。”
对面的容城竹扫一眼胞弟,随裴屿川闻季冬一块:“参见***!”
群臣见状,也跟着行礼。
话音刚落,三国使臣中的贺兰辞也笑盈盈道:“见过大云***。”
南疆紧随其后。
只余西蛮,西蛮使臣还有意称呼她为九王妃。
众人神色一变。
司徒含烟锦衣华服,钗饰琳琅,轻飘飘扫视众人,想着入宫前香姨的叮嘱,务必端出一国***的气势,若是被人欺负,就想想宸贵妃从前在宫中教训嫔妃的模样。
她还有些紧张,但一想到侯爷那句“参见***”,又想想她去世的母妃,便来了勇气。
“九王妃?”司徒含烟学着母妃从前的模样,冷眼倪向众人,“这里没有什么九王妃,本宫,本宫是大云***!”
容泊呈瞄一眼***的模样,学得不怎么像,好在把众人都唬住了。
他弯了弯唇,自己都尚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