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念晚的安排,萧誉总没有说“不”的能力,他仿佛是忘记自己白日才中过剧毒的蚀心丹,顺从地点了点头,道:“好,一切全凭师傅安排。”
他总觉得,魏念晚一切安排都是为了他好。是以再疲惫再难捱,他也不忍心拒绝。
只是萧誉身为昔日备受宠爱的皇子,于武艺一道属实是没什么造诣,在别的皇子费尽力气习文学武以讨得圣上注意时,他已是父皇最宠爱的那一个。
至今,与武沾边的,他也就会个骑马射箭,且技艺还有些差强人意。
不过这些都不是魏念晚所在意的,她自然不会真心的帮萧誉精进武艺,今日的这番作为,也不过是对他的新一番折腾罢了。
那禁卫深知魏女傅是璟王殿下最信赖的师傅,是以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在魏念晚的眼皮子底下放水。从教萧誉扎马步开始,每一步都是极为严苛的,使出的是他们这些禁卫刚入军营时所受的那些近乎非人的强训手段!
自然,这些都是魏念晚再三交代过的。
这看似再简单不过的扎马步,就已将萧誉逼出了一身的汗来!他脚与肩齐,保持着半蹲姿势,整个人都如虚弱一般!
“师傅,我、我要撑不下去了……”再三忍耐后,他终是示了弱。
可魏念晚却没发话准他起来,萧誉不敢起,那名禁卫也不敢掺话,就这么又耗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萧誉腿部彻底失去力量,整个人跪在了地上,这场煎熬才算结束。
回房前,魏念晚叮嘱他:“明日到了瓮城安顿好后,殿下记得依时开练,切不可懈怠。”
萧誉只得点头应下,回房时已是无法用自己的两条腿走路,而是由那名禁卫架回去的。
第二日一早起程,赶在天黑之前入了城,等他们在客栈安顿下来时,夜幕堪堪降临。用过饭后,萧誉便到客栈的后院去,他到达时,魏念晚已先一步等在了那里,只是这回却没见那名被她挑来的禁卫。
之前每回见魏念晚,萧誉都是满心欢喜的,可自从她开始这样训练他后,他的欢喜之中便掺杂了几分畏惧。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魏念晚这个假师傅的畏惧已在心底占了上风。
萧誉本以为今日至少会换些花样来训练,不想魏念晚还是要他继续扎马步。经过昨日扎马步的练习,魏念晚在旁看着也有了几分心得,是以今晚未叫那名禁卫过来,只自己盯着萧誉。
“站完一炷香,殿下便可回去休息。”魏念晚轻飘飘道。
“一炷香?”萧誉不禁骇然,“可是师傅,昨晚才站了半炷香,我就已撑不下去了。”今日要他站一炷香,这委实是强人所难啊。
魏念晚却不以为意,只道:“昨日殿下是刚解了那蚀心丹的毒,体虚自然站不久。今日我替殿下把过脉了,身体已无大碍,一炷香当是站得得,除非殿下自己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