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刺史大人,这些论断可是陆别驾亲口所述?”一直沉默在旁的魏念晚蓦然开了口。
赵明权抬眼看看她,又看看璟王,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是明显觉得这种案子妇人不应随意过问,哪怕她是璟王的女傅。
魏念晚自是看出他的意思,便示弱道:“想必刺史大人也知晓,我与郑氏十分投缘,素以姐妹相称,如今发生了这等惨剧,她无其它亲人可以来过问,我今日便以郑氏妹妹的身份来询问几句案情,不知是否可以?”
不待赵明权表意,萧誉已扭过头去万分感慨地道:“师傅,誉儿蒙您教导而明事,您在誉儿眼中如同家姐,郑氏既是您的亲人,自然也算誉儿的亲人,相信赵刺史定会秉公办理此案,还郑姐姐一个公道。”
这话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施压,赵明权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让他不理解的是,他方才明明已经说清了,郑氏是被倒地的烛火烧死,纯属意外,何来的“还她一个公道”可言?
饶是心下腹诽,赵明权还是很识趣地连连点头应道:“还请璟王殿下放下,下官定会让陆别驾严查此案,给魏女傅一个交待!”
“既然如此,刺史大人可否现在就将陆别驾请来,容我当面询问一下案情进展?”魏念晚趁热打铁道。
这要求是有些过分了,可谁叫璟王先前搁下那些话了呢,连他都唤郑氏一句“郑姐姐”了,这郑氏便占了皇亲贵胄的亲缘,身份不同了。
是以赵明权不敢拒绝,只能道:“好,我这就去叫人将陆别驾请过来。”
吩咐下去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陆无修便急火火赶过来了,原本他并不知书房内还有其它人在,进门正要唤“岳父大人”,却骤然发现璟王殿下和魏女傅也在,不由惊了一个激灵,暗暗庆幸得亏那四个字没嘴快喊出来。
是以他便先向萧誉行礼,而后转头看向赵明权,似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赵明权便道:“陆别驾,璟王殿下和魏女傅十分关心昨夜失火的那桩案子,案子进展如何你快先说说。”
一听是这事儿,陆无修心下‘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尽量装作平静,开始镇定叙述。他所说的,与先前赵明权说的如出一辙:“璟王殿下,魏女傅,其实昨夜的那场火只是一个意外,盖因郑氏睡前未吹熄灯烛,后半夜起了风刮开窗扇,灯烛落地起火所致。”
对这说话,魏念晚也早有了准备,便详细问他:“那不知灯烛原本放在何处?”
“放在床头的点灯橱上。”
“那不知灯烛落地最先引燃的又是何物?”
“是床前的挂帐。”面对魏念晚对于细节处的追问,陆无修镇定的一一回答。
不想他说完,魏念晚却是摇了摇头,直道不可能:“之前我在郑姐姐的家中小住过几日,郑姐姐日子过得拮据,她的床头并未摆放陆别驾所说的点灯橱,床前也没有挂任何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