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念晚的先发制人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未能压制住单君让。
单君让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在她身上,就像凶兽瞄准了猎物,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她撕碎了当点心吞食入腹!
开口时,他的声音像崩裂的寒冰,冷得刺骨,却没有一丝起伏:“我已问过太医了,黄连与苦参这两味药生嚼的药效远不敌煎煮,你是故意在折磨我?”
魏念晚心下虽打了两下鼓,可对此她也早有准备,面上不见一丝慌乱地反问:“四皇子所中的毒由来已久,为何太医却从不曾提醒于你?既然四皇子如此信任你们吴国的太医,为何不干脆让他们来给你驱毒治病呢?”
问完,不等单君让说什么,她又故作想起什么一般,了然地“喔~”了一声,接着道:“我想起来,他们原本就是皇后那边的人,别说帮四皇子治病驱毒了,指不定平日调养的药材里还动了手脚,使得四皇子身上的毒越中越深呢!”
单君让已被她气得咬紧了牙关,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硬挤出来的:“魏念晚!你真以为本殿下不敢杀你?!”
魏念晚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这样以为,在同州城北的驿道上时,我的小命可是差一点就交代给四皇子的马车宝驹呢。”
提起上回的事,单君让多少有些消气。那回他属实是被她气疯了才会发那样大的脾气,不然以她的能力,他还真不忍那样折磨她,毕竟他素来喜欢善待有用之人。
见他情绪稍稍平复一些,魏念晚便知他果然是吃这一套的,对上这种阴险小人,你越是没底气,他就越是气焰高涨。相反你挺直了脊梁,视死如归,反倒激起他的惜才之心。
可一个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单君让压下胸腔内的火气,问:“这样的日子到底还得多久才行?”
“四皇子,我早就说过了,你体内的毒非一日两日造成的,想要驱除干净也要费些时间。当初璟王中了你叫人下的毒后,即便我已尽全力为他治疗,他也用了近半月才恢复如常。”
“那我要多久?”单君让仍是不死心,非要问个明白。
魏念晚大致估算了估算:“若四皇子能保证全部按照我说的做,半个月后我虽不敢说能治愈,但毒已驱除大半,殿下应当会有明显不同于现在的感觉。”
“半个月……”单君让的目光落到那只木桶上,先前被他推翻过的浴桶内只余了少量的汤药,可即便只是这一点,味道仍旧令人头痛恶心。
这样的日子要熬半个月,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撑住。
不过若放弃,他或许再也找不到能治愈自己的良医,与其这样藏头露尾地活着,倒不如豁出去了!
“好!半个月就半个月,这半个月我都听你的,但若半个月后没有达到你所说的,你便休怪本殿下心狠取你性命。”他话说得无比冷静,倒比用狠一些的口吻说出来更让人相信是发自真心。
既然一早与他做了约定,魏念晚便没有退路了,她颔首道“好”,而后唤了内官进来。
“按照我之前给的药浴方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