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城门官便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谁叫你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大姑娘!”说罢,给另两个人摆了摆手,讥诮道:“行了,放了他吧,是个带把儿的。”
书生羞愤难当,捡起地上的外袍急急离去。
队列里看见这一幕的百姓有的笑那书生,有的则是同情,郑氏神情复杂地与魏念晚对了个眼神,附耳悄声问:“念晚,这可怎么办,查得委实太严了。”
“郑姐姐不必担心,若有状况我也有法子应对。”魏念晚说这些时一脸的淡定,似胸中已有成算。
郑氏稍稍放了些心,尽量掩饰下内心的慌乱,让自己不露出破绽。
终于轮到他们了,他们相搀着上前,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这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可那城门官看到这样一位樱唇琼鼻的小郎君,私心里的那点恶趣味便又萌生了出来,奸笑着走过来,目光直勾勾定在魏念晚的身上。
“我瞧着你倒是比先前那个还像大姑娘~”
郑氏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半步,赔着笑挡在二人之间:“官爷说笑了,这是奴家的相公。”
城门官懒懒瞧她一眼,见她虽姿色也不错,但比起自己的“相公”来倒是有几分不如。不过人家婆娘在跟前,他也不好太过,便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先前那个你们也瞧见了,如今上头任务压得紧,我们也不敢懈怠,你也脱了外袍验一验身吧,只要没问题便可出城。”
郑氏有些担忧地看向魏念晚,魏念晚却仍是一脸的平静,只道了个“好”字,便推开郑氏,作势要宽衣。
为防万一,其实魏念晚早已备下了眩晕药,轻微的药量不会像迷药那样让这些城门官昏倒,却会让他们头脑昏沉,判断力下降。
她借着轻解外衣的动作,将掌心里的药包撕破,往面前的三个城门官身上轻轻一泼。
三人顿觉脑子昏昏,眼前似蒙着一层迷雾,这感觉就仿佛喝醉了酒了一般!甚至连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有些不记得了。
眼瞧他们进入了状态,魏念晚便将刚刚解开的外袍复又合好,有礼地问:“官爷检查好了,我们是否可以出城了?”
实际检没检查他们也记不清了,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
郑氏无比佩服魏念晚的手段,赶紧上前将她的胳膊挽住,催促道:“相公,咱们快走吧。”
魏念晚欣然道“好”,谁知两人才要提步,另一个洞门下的城门官突然大喊一声:“是璟王殿下和吴国四皇子的马车!”
魏念晚震惊回头,果真看到两辆马车并辔而来,而正在排队的百姓,已纷纷开始下跪迎接。
深知留下来便再无退路,魏念晚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和郑姐姐毫不迟疑地快步出了城门。
萧誉从马车里下来时,刚好瞥见两个通过城门的百姓,虽说有些失礼,但他倒也不是那么计较之人,是以并未作追究。
单君让紧跟着也从马车里出来,他没留意魏念晚,却留意到一众跪地伏礼的人群中有三个直挺挺、格外打眼的城门官。
那三人正是先前中了魏念晚的眩晕药,此时仍神智不清的城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