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先前为他送来纸笔的狱卒突然又折返回来,看着驻步在牢笼外的狱卒,赵从勇下意识便问:“可是女傅又有什么话要交代?”
那狱卒笑眯眯看着他,语气温和:“女傅没什么话要交代,只是吩咐我来帮你往舌头上涂点药,免得到时血止不住,吓坏老婆跟孩子。”
“女傅可真是体恤……她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呐!”赵从勇不禁发出感慨。
狱卒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细长的小瓶子,一边旋着瓶塞,一边催促:“还不快把舌头伸出来?”
赵从勇听话的张大嘴巴,努力的伸长了舌头。他看着狱卒将瓶塞拔出,在自己的舌头上迅捷一抿,而后便有什么东西坠落下去,从铁棂子的缝隙里落入了水中……
狱卒的动作属实快得惊人,直到将手收回去了,赵从勇才突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意袭来!想要发出痛吼之际,才意识到自己的口中空空,舌头不见了!
大量的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看到那狱卒的脸上仍是挂着笑,只是温和的笑变成了狰狞的。狱卒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瓶塞,而是一把被伪装成药瓶的寸长的小刀!
“啊——唔——”他垂死挣扎,嘴里却只能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这时那狱卒缓缓开口:“女傅没什么话交代,可四皇子有。”
赵从勇蓦然止住挣扎与呜咽,骇讶地瞪着他。
“四皇子说了,他虽答应让女傅带走你的夫人和女儿,却没答应让她带走你。上京城你就不必去了,先去趟酆都城吧~”
说完这话,狱卒便讥笑一声,慢悠悠地离开。
身后重新传来赵从勇呜呜呀呀的声音,然而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走到门前时,狱卒回头确认了一眼,人果然已经咽气了。
……
这厢魏念晚才刚刚走出牢房不多远,就听见有人呼喊:“赵从勇又咬舌自尽了,这回将整条舌头都给咬下来了!”
像有什么在心里的那根弦上猛弹了一下,魏念晚蓦地顿住步子,愕然转身!
她快步折返回去,见到狱卒便向他确认:“赵从勇真的又咬舌了?!”
“是真的!”
她眉头深深锁起,全然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什么,明明方才一切都说好了,赵从勇知道妻女平安,自己也将与她们团圆后,已没有求死之心了。
为何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