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他头晕不适,我以为是昨夜宿醉所致,便给他吃了一颗醒酒丹……”
表面看起来的确这颗药丸是最值得怀疑的,毕竟是唯一一样萧誉未与旁人分食的东西,是以说起这话来魏念晚自己也有些心里发虚。
可她又仔细想了想,从选买药材,到制作成丸,全是她亲力亲为,绝不可能出问题的。
她向两位太医做了解释,也从药匣子里取了一颗同样的药丸给他们看,可两位太医仍是觉得璟王就是被这颗药丸害的!
是以,为了证明药丸无毒,魏念晚张嘴吞下了那颗药丸。严公公和两位太医俱都一惊,可他们安静地等了一盏茶后,发现魏念晚依旧好好的,未有中毒迹象。
“看来不是那颗药丸所致。”两位太医终于承认了这点。
魏念晚又细细回想了一遍萧誉的吃食,甚至考虑过在餐具上做手脚的可能,但最终都一一排除。最后思来想去,她心底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是那碗五色水团!”
严公公却是不解:“可老奴也命人给魏娘子送去了一份,难道魏娘子没吃?”
魏念晚摇头否认:“我吃了。”
就在旁人都以为这碗五色水团撇清嫌疑之际,魏念晚却接着说道:“但我的那碗里只有青粉紫白四色,没有第五色。”
这话并未第一时间引起众人的警觉,严公公解释道:“也许是巧了,盛装时漏过了一色。”
魏念晚却不以为然:“那水团子只有莲子大小,一碗有数十颗,漏掉一色的可能性太低了。”
“难道魏娘子是觉得问题出在漏掉的那一色上?”严公公终于警觉起来,同时也想起:“殿下素不喜甜食,老奴记着那碗水团子剩了足足有半碗!”
魏念晚眼底掠过两道精芒:“快叫人回去,看看那半碗还在不在!若不在,务必要问清是谁来收的!只要能找回剩下的半碗,就能确定殿下中毒与那五色水团是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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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公公立即照作,吩咐完回来时,眼中亦是透着期冀:“魏娘子,是不是只要能找到下毒的源头,殿下就无碍?”
魏念晚转眼看了看只似安静睡着的萧誉,低低叹了口气:“至少不会不明不白。”
严公公一怔,不明不白是什么意思?死得不明不白么?
严公公命一队人先行回同州刺史府找那半碗五色水团,并将刺史府封锁,严禁任何人进入或外出。
马车则在后面不缓不疾地跟着。因着萧誉身体太虚弱,即便再心急,也不敢将车驶得太快。
等马车也回到同州刺史府时,所有人已在院中敬候。
萧誉被抬出来时,赵明权和陆无修等人皆面上大骇。魏念晚让他们将萧誉重新抬回这几日所住的那间院子,只是院子里原属于刺史府的下人都清出来了,作为嫌犯押在前院。
只是余下的那半碗五色水团却未找到,先行赶回来的禁卫只在桌上找到了一只空碗,然而审问了刺史府的所有人后,没有一人承认是自己倒掉的。
听了这些后,魏念晚便更加笃信那五色水团有问题。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指向,严公公也无计可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双手交握成拳,一趟趟从那排嫌犯面前走过,瞧着哪个都像凶手。
董将军仍带着禁卫在刺史府搜寻,却始终搜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听着禁卫们一声声“没找到”的回报,魏念晚陷入了苦思。
“半碗水团,想要尽数藏下并不容易,那么多禁卫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找不到。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