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位韩家小公子就像是泥鳅一样,钻进土里就不见了。
东山王的人找了好些天,竟然连人的影子都没有瞧见,城中一片议论纷纷。
“听说那小公子的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一次都打了一个出其不意,在东山王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又飞速的跑开了,所以王爷才至今都抓不到他。”
“如此泥滑的手段,他一个小小少年怎么完成的了,莫不是有人帮他?”
“说起来,当初也是……实在是做的太过了,直接杀人全家,也怪不得人家能如此记恨。”
茶楼里,几个勋爵家的公子哥低声讨论。
“我家里人都不让我说这个,但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那三位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可若是说最终谁能笑到最后……真说不准。”
“反正不会是东山王。”自以为压低声音,“连一个小小的韩家公子都对付不了,还指望着能够力压群雄呢?”
“王?王爷?”
回过神来才发现东山王就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几个公子哥连连求饶,深知东山王脾气的将领却早就已经拿出了刀。
手起刀落。
“杀人啦,杀人啦!”
“真杀了?”
团子:“倒是没死,不过听说在胸前划了好大一刀,那口子足有碗那么长,疼都给疼死了。
那几位虽然都是酒囊饭袋,在家里并不受宠,可好歹也是世家贵族的子弟,东山王如此嚣张,怕是已经将那几家世家得罪的死死的了,不知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顾知意慢悠悠的戴上耳环。
“不是沉不住气,只不过到了不得不杀的地步了。”
她把韩小公子推出去,就是料准了东山王的脾气。
他不是个能受得了委屈的,也绝不允许他人轻看自己。
若是今日,几个微末世家里不受宠的公子哥,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讥讽嘲笑。
那这整个南朝,就没人真正的把他放在眼里了。
这一刀,立的是他自己的威名。
“可他在军营里久了,不知道的是,军营里的那一套,并不能原封不动的照搬到朝堂之中。”
在军中以拳头定胜负。
输了就是输了,再不服气也得低头认输。
可这些文人,每人都有九曲回肠的心思,若是将读书人得罪的很了,那才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呢。
果然,城中对于东山王的议论,非但没有任何平息,反而越发激烈起来。
十句话里,起码有八句不是好听的。
保管东山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心情烦躁,气得想杀人。
东山王忍了足足十天。
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突然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