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从出生起就带着金手指。
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真言术。
只要她和旁人对视,那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心中所想。
效果堪比测谎仪。
但测谎仪也不是万能的。
用一次就会虚脱一次,她担心用多了会损伤身体,很少使用。
但几乎使用的每一次,都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如今……
小姑娘坐正了一些,身体还有着高强度使用金手指的疲惫,眼神却亮亮的,带着浓浓的压迫。
“不是你和你母亲使的计谋?”
白雪儿瞪着她。
“就算要用计,我们也不会陷害肚子里的孩子,就为了一个嫡出姑娘,她被厌恶了,又不能让我娘亲做正室!”
“雪儿?”
顾明礼很是不可置信。
不明白一向温柔善良的二女儿,怎么会说出如此不得体的话。
柔儿不是说,只要和他在一起。
不管是做妻做妾,都愿意吗?
“小侄女,这是我们府上的事。”
他难得的硬邦邦,顾知意却并未放在心上。
靠在凳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不放过白雪儿任何的微表情。
最终得出了个结论。
【白雪儿没有说谎。】
那……
目光上移,放在了一脸焦急的顾婧明脸上。
顾婧明神色一顿,哭啼啼地擦去眼泪,借着这个动作将头撇到一边。
顾知意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眼神。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裳。
“大姐姐,你跟我来。”
两人到了隔壁的厢房。
她先是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两只手交叠着托住下巴,顾及着顾婧明敏感的性子,没直接了当地问。
“白雪儿不愿承认,白柔在里头生死未卜,如今恐怕麻烦了。”
顾婧明哭啼啼的。
“真不是我……二妹妹你信我,我从未想过害人的。”
这倒没错。
她和她家大姐姐相处了这么些年,知道这人就是个面团和的软和性子。
看到蜗牛死了,都要伤春悲秋一下的。
黛玉葬花之类的事情更是干过不少。
语气柔和了一些。
“你们那旁边有个大柱子挡着,许多人怕是没看到,我会让团子去找找,有没有目击者。”
她在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婧明的表情。
可这人却只是低着头哭,什么都看不出来。
言语中还在替自己考虑。
“二妹妹,这是我们三房的事儿,又把你不小心扯进来了,实在对不住。”
“皇后娘娘是不是宣召?你快去吧,总不好因为我们家的这点事情,冷落了皇后娘娘。”
白柔还在生产,听那动静没几个时辰下不来。
顾明礼也来了。
既然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顾知意想了想。
还是决定不去碍他们的眼。
站了起来。
“好,你离他们远一些,三叔若还是要打你,你就跑。”
顾婧明感动的点头。
“二妹妹,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姐妹家家的,说这种话做什么?”
顾婧明直接送到了千水阁的门口,眼神像柔软的小白兔一般,直至看到顾知意的马车走远,还在抽搭搭的。
可当她转身时,浅蓝色的帕子擦过脸颊,那双原本柔弱可欺的眸子,却平白的多出一抹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