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苦笑:“久居黑暗,怎么会放过唯一的光明和温暖。”
唐十二闻言,不由一愣。
随即想到什么,也跟着苦笑起来。
最开始的主子,便是冷血清冷毫无人情味的人呀。
最开始的相识,便是各方面的全力碾压,正是因为慕强,他们才会选择跟着主子。
可后来,是因为安谨言的出现,主子才有了变化,变得更像一个活在人群中的人,变得有人情味,也让他们感觉到了归属感。
他们有过互相关心的时候,不是单纯的征服和被征服,而是心与心的相交,如同兄弟一般有爱有温暖。
那些温暖是因为安谨言的出现改变了主子,而现在安谨言一失踪,他们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可怕的是只有唐钊立马回到了以前的冷漠。
而唐十二他们已经适应了温暖的主子,竟然无法适应。
拥有过,才会不舍,才会想要留住这份温暖。
现在,叫他怎么去适应?
唐钊刚鼓起勇气准备去看一眼孩子们,便离开,就见唐影来通报:“爷,门房传来消息,安慎行来了。”
唐钊眸色一沉,低声问:“他来做什么?”
安常侍,可直达天听,他们这时候可不好见面。
“他说要见你。”
唐钊思索了片刻,淡淡道:“到花房。”
“是,爷。”
别的地方不适合见安慎行,只有花房,平日里便不让人踏足,在那里见面,对彼此都好。
安慎行是第一次到唐府,却根本没有心思欣赏唐王府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
一路上,他紧皱着眉头跟在唐影身后,来到了人烟罕至,却花团锦簇的花房。
唐影把人送到花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爷。”
“嗯。”声音带着疲惫。
听到唐钊的回应,唐影恭敬地对安慎行说到:“这里没有爷的命令,我们均不能踏足,您直接进去吧,爷在里面等您。”
安慎行点头。
唐影见他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尽职尽责的把守。
安常侍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儒雅的,但是今天他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随着关门声,唐影摇了摇头,甩掉了脑子里的各种小问题,一脸认真的观察好周围,把好门。
安慎行进去后,双手把门关闭严实,只觉得一阵热浪扑来,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花香。
只闻花香,入眼的确是从上面吹下来的飘摇的纱幔,随着他进门的这阵风,满屋的纱幔飘摇,最显眼的花厅中央,有一盆约莫拇指粗的一根盘根错节的茉莉花棵子,为什么说是棵子,而不是说茉莉花呢?
因着如同虬咋般的粗糙的茉莉花根茎上灰扑扑的,只有一根质子上冒了一颗嫩绿色的芽苞。而一旁一脸疲惫的唐钊,正伸手摸索着这棵仿佛枯死的茉莉花。
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深深的眷恋和浓浓的爱恋。
可是,此时,安慎行深吸一口气,“唐王爷。”
唐钊淡淡道:“何时?”
“安谨言是我安家的血脉!”安慎行没有问,而是直接说出了这么一句结论。
唐钊并没有丝毫的差异,“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暗示过我。"
唐钊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抚摸着那还有一线生机的茉莉花,心道:这反应的似乎有些迟。
虽然反应有些迟,但是却没有透露给任何人,看来安慎行很明白,安谨言是安家血脉这件事一旦暴露出来,会牵扯到很多的陈年往事,而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安慎行,你很聪明。”
安慎行眸色晦暗:“彼此彼此。”
“所以...”唐钊顿了顿。
安慎行:“我是来问一下安谨言现在如何了?”
唐钊皱眉:“我现在无法回答你。”
安慎行情绪激动起来:“我必须知道,我有权利知道,她是我安家最后的血脉,以往不知道我姐有血脉遗留,现在知道了,我深知以我的能力,没法护她周全,才一直没有敢认回她。但是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唐钊沉默。
他何尝不愿意回答他,但是他也不知道安谨言现在在哪里,茫茫人海,毫无头绪,但是他仍然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他怕停下来,那种无助和担忧会淹没他,让他窒息而亡。
不管她现在是什么遭遇,我都不愿你,我自己都没有本事能护她周全,你出征去了,我自然也不会怨在你身上,之前听到风声,是牧国的米礼盼动手。
你就在北疆,三国交界之处,但是北疆迟迟没有传出两国之间有交战,可想安谨言现在并不在牧国。
“我真的很担心,你只要告诉我,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行吗?”
唐钊淡淡道:“我也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是毫无头绪,一点线索一点痕迹都没有,只要发生就会有痕迹,但是现在的种种都太过干净,让我无从下手。
我现在把北疆交界的国家,所有的人市场都摸了一个遍,奈何依旧没有安谨言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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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慎行皱眉道:“人市场?是买卖人口的地方?”
“对!”唐钊点头,“最先排查的是牧国,牧国的摄政王及小辈都被我插了个干净,仍旧没有安谨言的消息,大漠国也查了一变,目前还在排查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安慎行左右紧紧钻成拳头,他一直不明白,人人生来平等,为什么有些人就偏偏要享受那种凌驾在被人之上的感觉。
“你亲自去追查的?”
“嗯。”
“你怎么敢?”
“没什么不敢,为了她,豁出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安慎行被唐钊炽烈的感情震惊到没有接话。
“所以,并不是不告诉你,是真的没有她的消息。”
安慎行相信他,堂堂王爷,一言九鼎,安谨言又是他在意的人,一定不会出错。